秘書聽見動靜,急忙推開門進來了,“顧董。”
顧鈺微雙手撐著桌麵,身子微微前傾,呼吸急促,眼睛裡布滿了殷紅的血絲。
她看著推門進來的秘書,拿起桌上裝照片的文件袋朝他扔了過去,“把這些都給我拿去扔了。”
隨著她的動作,照片從文件袋裡滑出來,散了一地。
其中有一張最為醒目。
那是一張合影,也算不得,隻是一同入了鏡而已。
周圍的人和景做了模糊處理,所以,一張照片上就隻剩下他們兩個清晰可見。
英俊冷硬的男人站得筆直,女人在他身後,微笑著看著某處。
沒有眼神交流、沒有親密動作,兩人之間甚至隔出了不短的距離。
但當一個人厭惡某段關係時,即便隻是一同入鏡,也是一種罪過!
秘書沒見過這個男人,也沒見過這個女人,不明白顧鈺微為什麼會發這麼大的脾氣,但多年的職場經驗還是讓他迅速將照片撿了起來,隨意的塞進文件袋裡。
顧鈺微一直盯著他的動作,直到照片一張不剩,才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道“都拿去燒了。”
“是。”
秘書拿著裝照片的文件袋轉身離開,剛要開門出去,就聽見身後傳來‘咚’的一聲,重物墜地的聲響。
“顧董。”
秘書臉色一變,急忙放下文件袋小跑過去。
顧鈺微暈倒了。
他急忙拿出手機給顧董的私人醫生打電話,並且拉開抽屜,查看她降壓藥的服用進度。
顧鈺微很快被秘密送進了醫院,在救護車上的時候他就已經給陸靖白打過電話了。
他是為數不多的,知道顧鈺微和陸靖白關係的人。
看著躺在擔架床上陷入昏迷的顧鈺微,陸靖白沉著聲音問“怎麼會突然暈倒?”
“顧董有高血壓,這段時間又頻繁出差,可能是太累導致的。”
他沒有說照片的事,含糊的找了個理由搪塞。
陸靖白抬眸,朝這位年輕的秘書看過去。
他審訊過那麼多毒販,每次都要從對方的一個眼神一句話中抽絲剝繭,尋出新的源頭,又怎麼會被他這種明顯漏洞百出的話給騙過去?
但他隻是犀利的掃了眼對方,並沒有追問。
秘書被他這一眼看的心裡發毛,急忙低下頭。
顧鈺微被送進了急診室,家屬被攔在了外麵,頂上的紅燈亮起,映得幾人的臉通紅一片。
言陌握住陸靖白的手“彆擔心。”
男人沉默,卻反手握緊了她。
半個小時後。
穿著白大褂的奚鉞從裡麵出來,摘下口罩,一臉嚴肅的對陸靖白道“搶救及時,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再住院觀察兩三天。以後不能再過度勞累和受刺激了,伯母的血壓一直居高不下,得隨時注意。”
陸靖白想起之前在顧鈺微書房的抽屜裡看到的那瓶降壓藥,薄唇抿緊,“恩。”
奚鉞離開後,顧鈺微被送進了普通病房,秘書也走了,這事雖然做的隱蔽,但難保不會有人看見,畢竟救護車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