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是9樓的樓梯口,流了好多血。”
“不知道誰乾的,這大白天的在醫院殺人,多大的深仇大恨?當真是覺得命太長了。”
陸小七已經紅潤起來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寸寸蒼白,她揪著寧擇遠的衣領,手指繃緊,凸起的骨節泛著青白的顏色。
難以置信的目光和男人微垂的眸子對上。
九樓,殺人,流了好多血。
每個詞都精準的指向某一件事。
寧擇遠被她揪著衣領,不得已,頭微低了點。
陸小七的反應和她身上的血跡,以及旁人的議論讓寧擇遠很快猜出了什麼,他緊擰了眉,臉色嚴肅的將陸小七放下來。
攬著肩,強行推進了旁邊的一間病房。
這是間雙人病房,裡麵還有病人在,寧擇遠從錢包裡抽出一疊錢,目測有兩三千的樣子,“麻煩騰個空間給我。”
裡麵的人“……”
大概活了大半輩子沒見過這麼騷的操作,一時都有些反應不過來,盯著那疊紅彤彤的百元大鈔,沒人動作。
要私人空間,樓下有咖啡廳,附近有酒店,醫院後麵有小樹林,需要拿這麼一疊錢占醫院病房?
第一個念頭有錢人都有怪癖。
第二個念頭以後要當個有怪癖的有錢人。
就在寧擇遠不耐煩的皺眉時,總算有人動了,小心翼翼的伸過手,接住那疊錢。
有人當出頭鳥,病房很快便隻剩下陸小七和寧擇遠兩個人了。
電視還放著。
婆婆遇上媽的狗血倫理劇。
寧擇遠“怎麼回事?”
陸小七將剛才的事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好在知道揀重點,沒有戰戰兢兢、廢話連篇。
“我真的沒有殺他,我那一刀隻是紮在他的手腕上,就算血管斷了,這裡是醫院,是絕對不會死的。”
寧擇遠沉默不語。
樓下。
尖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
陸小七像是一隻黏在蜘蛛網上奮力掙紮的小蟲,即使知道自己掉進了一個早就設定好的陷阱,也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沿著敵人設定好的路去走。
就比如現在……
她即便全身上下長了嘴,恐怕都解釋不清楚這件事情。
寧擇遠平淡的瞧了她一眼,道“下樓,跟警察將事情解釋清楚。”
陸小七跟上他,出了病房。
這種時候也沒有彆的辦法了,醫院到處都是監控,她從九樓的樓梯間慌慌張張的跑出來,後來又藏身在十二樓保潔的休息間,身上還有被害人的血跡。
嫌疑犯的帽子是摘不掉了。
她躲不了一輩子。
九樓。
現場已經被警察拉警戒線保護起來了,醫院是人群集中地,即便警察驅趕,還是圍了一群看熱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