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嫣紅的肌膚在他手指下瑟瑟發抖。
他輕咳了一聲,嗓音低啞,“上去擦點藥。”
陸小七手忙腳亂的打開車門,下了車,連‘再見’都沒說便匆匆跑進了小區。
回到家。
她第一時間放下包去浴室洗澡,在拘留所裡關了十天,身上都發臭了。
陸小七邊洗頭發邊惡趣味的想也虧得寧擇遠親的下去,她這一身,她自己都不敢直視。
出浴室時,順手將衣服扔進了垃圾桶。
一身舒爽。
吹乾頭發,抹了保濕的水乳,陸小七才撥通了聶錦之的電話。
那頭接了,聲音冷淡,聽不出喜怒“喂。”
“是我,陸小七。”
“……”對方沉默了下,“什麼事?”
“聶錦之,是……”她頓住。
在打電話之前,積壓在心裡十幾天的怒氣還在胸腔中橫衝直撞,但電話接通,聽到男人的聲音,所有的質問都出不了口了。
激動的情緒瞬間成了一譚死水般徹底的平靜,沒有任何波動。
大概,這就是所謂的寒了心。
“你知道,人是誰殺的嗎?”
“這是警方的事,你問錯人了。”
“聶錦之,是不是你做的?”
陸小七原本以為在這個問題上會難以開口,她甚至找好了五個以上的問題想要去迂回確認這件事是不是他指使的。
不愛,最多是形同陌路,不應該成為仇恨的理由。
他提出的分手,卻恨得要將她送進監牢。
還有比這更諷刺的事嗎?
“是。”
聶錦之承認的乾脆利落,符合他的性格。
所以,陸小七找不出借口來說服自己相信他有苦衷。
“為什麼?聶錦之,分手是你提的,被弄的遍體鱗傷的人是我,你恨我,出於什麼原因?難道是出於你的不要臉嗎……”陸小七激動的聲音戛然而止,劇烈喘息了幾聲“你是不是來報仇的?”
也隻有這個理由,才能為他的不擇手段作出解釋。
總不可能他是警察臥底吧。
警察就算要摧毀爸爸的黑幫勢力,也沒這麼不要臉,通過陷害來達到目的。
“陸小七。”
男人笑著喊她的名字,語氣中沒有半點諷刺。
陸小七吸了吸鼻子,她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聽到聶錦之笑了,但這種海市蜃樓般的溫柔並沒有維持多久,他接下來的話瞬間讓她跌入了地獄。
“你真是蠢,我現在是陸家的少主人,就算有仇,我也不可能因為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毀了我似錦的前程。我做這件事完全是因為我看上的女人對你的存在很介意,我想讓她出口氣,再表明我的真心。”
“所以,你將我送進監牢?”
“不是還沒有進去嗎?再說,案件到這一步,死者被判意味的希望很大,你就算要擔責任,有寧擇遠在,最多是個緩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