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進了他有生以來的第一個標間。
走到門口,藺葉南的視線落在主臥的門上,“注意著點分寸,彆出格了。”
換句話而言,彆弄死了。
寧擇遠“我知道。”
藺葉南走後,寧擇遠進了房間。
他先去浴室看了眼泡在冰水裡的男人。
還清醒著。
冰已經完全化了,雙臂緊緊抱著膝蓋,矮胖的身體在水中縮成一團,試圖生些暖意。
男人麵色青白,控製不住的直打哆嗦,“那……那位……那位小姐醒了嗎……”
不知道是因為懼怕寧澤遠,還是為了保全自己的腿,冷成這樣也沒有從浴缸裡爬出來。
寧擇遠伸手探了下水溫,轉身出去了。
凍得瑟瑟發抖的中年男人小幅度的活動了一下僵硬的手腳,隔著磨砂的玻璃門聽見寧擇遠冷淡的聲音傳來。
“再送兩桶冰上來。”
他“……”
寧擇遠放下聽筒,在床邊坐下。
陸小七還沒醒,但被明晃晃的燈光照著,睡的很不安穩。
眉頭緊蹙,睫毛劇烈的顫動。
寧擇遠伸出手,指尖撫過女人的眼瞼、鼻梁、唇瓣、下巴……
沿著脖頸往下。
在快要撫上陸小七的胸線時,有人敲門。
寧擇遠收回手,起身去開門。
敲門的是奚鉞,他擰著藥箱,身邊還帶了個人。
兩人都還穿著醫院的白大褂。
奚鉞喘了口氣,“人呢?”
“臥室裡。”
奚鉞帶來的那個人給陸小七做了檢查,就吸入了些迷藥,打了一針後,很快清醒了。
服務員也將寧擇遠吩咐的冰塊送上來了。
奚鉞醫院還有事,看陸小七醒了,就先帶著人走了。
特意讓他跑了一趟,一通抱怨是少不了的。
陸小七睜開眼睛,被刺眼的燈光晃了晃,她眯眸,抬手擋在眼睛上麵。
頭痛欲裂,皺著眉看著站在床邊緊抿著薄唇,一臉不悅的寧擇遠。
一時茫然,不知身在何處,還以為自己喝醉了被他給擰回來了“我沒喝多少。”
寧擇遠淡淡的道“是沒喝多少,就是不省人事都躺到彆人床上來了。”
陸小七“……”
這句話在她腦子裡過了兩遍,她猛的反應過來,目光在房間裡轉了一圈。
不是寧擇遠家裡的裝修風格。
她豁然從床上坐起來,掀開被子瞧自己身上,衣服雖然亂,但還好端端的穿在身上。
除了頭有點痛,一身舒爽,沒有事後被碾壓過的酸疼。
“誰床上?”
寧擇遠瞧著她焦躁的模樣,心思一轉,抬手一指“人在浴室裡……”
他話還沒說完,陸小七已經掀開被子、赤著腳去了浴室。
門拉開。
已經凍得唇瓣發烏的男人抬起頭,他剛才聽到女人的聲音,還以為自己凍狠了,出現了幻覺。
乍然看到站在門口的陸小七,一時沒反應過來,半晌,麵上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大……大……大哥,我……我是不是……是不是可以起來了?”
陸小七瞠目結舌的回頭去看寧擇遠,“長這麼醜?”
寧擇遠“……”
女人漂亮的眼睛裡突然就冒出了一層水光,“我在他床上?長得醜,還是個結巴。”
寧擇遠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