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不成眠!
太長時間沒有聲音,頭頂的聲控燈已經自動熄滅了。
寧澤遠抬手,半握的拳頭摁著眉心。
這一動,牽扯到身上的傷,又是一陣撕裂的劇痛。
呼吸裡都是血腥味,胸腔裡像堵了什麼,又悶又疼。
寧澤遠蹙眉,喉間一陣翻騰,他猛的撐起身子,側過頭,劇烈的咳嗽起來。
這一咳,就止不住了。
唇角有血跡滲出,隨著他的咳嗽滴落在地上。
聽到身側的動靜,聶錦之偏過頭,不屑的冷笑一聲,“廢物。”
“咳咳,”寧澤遠咳嗽著用手背擦掉下巴上的血,“那起來,再打。”
聶錦之冷冷的翻了個白眼,一副懶的搭理他的模樣。
他不想動,很久沒有這樣酣暢淋漓的打架了,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般,累的連手指都不想動。
他摸出煙盒,含了一支在唇間,點燃。
手墊在腦後,望著天花板,徐徐的吐出了一口煙。
一支煙抽完,聶錦之用手撐著地,一躍而起。
身上的傷仿佛沒對他造成什麼影響“寧澤遠,你和小七是不可能的,你護不了她,你們的家庭也不可能接受她,為了彼此好,你還是放手吧。”
他說話的聲音驚動了頭頂的聲控燈。
寧澤遠被燈光刺得眯起了眼睛,抬起手臂擋在眼前。
陰影中,一雙眸子深不見底,“關你屁事。”
聶錦之很快走了。
寧澤遠躺在地上半晌沒動,頭頂的燈又滅了,他閉著眼睛,長長的籲了口氣。
他沒有起來的打算,後背貼著冰冷的水泥地,甚至生出了幾分朦朧的睡意,直到一聲尖叫聲將他放空的思緒重新拉回來。
頭頂的聲控燈亮起。
站在樓梯口被嚇得花容失色的女人才看清躺在地上的是個長身玉立的英俊男人。
被女人高分貝的尖叫驚擾的寧澤遠不耐煩的皺眉,“閉嘴。”
“你……你沒事吧?要給你報警或者打救護車嗎?”
不隻是男人身上,地上也有血。
看他的樣子,也傷得不輕。
“不用。”
寧澤遠被吵的睡意沒了,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低頭將卷到手肘的襯衫衣袖扒拉下來,蓋住了手臂上滲出血的紗布。
深色的襯衫和西褲上都是灰,頭發上也是,縱使這麼狼狽,也絲毫無損他眉眼的英俊和從容氣度。
“你真的沒事嗎?”女人擔心的看了眼他身上幾處濕透了黏在身上的地方。
男人敞開的襯衫衣領下,白色紗布被血染透了。
剛才離的太遠,他又穿著深色的衣服,看不出來。
“嗯。”寧澤遠冷淡的應了一聲,從褲包裡摸出煙盒,低頭含了一支在唇間,挺直著背脊和女人擦肩而過。
寧澤遠單手插在褲包裡,站在路邊給司機打了個電話,確定他已經將陸小七送回去了,伸手攔了個車,“南灣彆墅。”
他報了藺葉南家的住址。
自己現在這一身,怕陸小七那個蠢女人看到會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