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狼!
“那麼,或許我們應該讓李將軍繼續主動後撤,不要死守在陣地上挨打。”
“不!”許平立刻否決了這個建議“先不要這麼著急,一種新武器使用後,肯定會被誇大,我們還是先看看再說。”
……
位於胡辰所在的這條壕溝後的棱堡是一個大型工事,雖然同樣是木製結構,但是規模要比之前的大上很多,這裡是戰前就確定要堅守的幾個要塞之一,能容納幾千名士兵。對麵傳來新軍的戰鼓聲,看著越來越近地敵人,隨著胡辰一聲令下,壕溝裡士兵開始向新軍齊射。在壕溝的兩麵都有木製的短梯,如果棱堡指揮官要求迎戰,就要從前麵的梯子爬上去;如果指揮官認為敵人實力過於強大,那麼就從後麵撤退。至於什麼時候敵軍開始影響他們的炮兵射擊,是安全離開戰壕的時機,也是由指揮官判斷的。
胡辰一手攀附在梯子上,回頭仔細看著棱堡上的旗號指令。
旗號是迎戰!
胡辰知道棱堡內的指揮官判斷自己眼前的敵軍隻是佯攻,實力不足以對壕溝裡的守軍構成重大傷亡,他立刻指揮部隊進行最後一次齊射,然後從麵前的梯子上攀出壕溝,列隊準備迎戰。前麵的敵軍並沒有立刻逼上來,他們散開隊形讓火炮轟擊胡辰的部隊,與此同時闖營的棱堡也在射下火力。
緊靠著壕溝的邊緣,胡辰和對麵的對手進行了短暫的對射,或許是對麵的敵人判斷無隙可趁、或是主攻方向上的新軍已經被擊退所以這裡的牽製變得毫無意義,胡辰看到敵人迅地退了下去。
“撤退!”
胡辰大叫一聲,部下們急沿著短梯退回壕溝中隱蔽,這時明軍的步兵已經退後空出射界,火炮猛烈地襲來,胡辰跳下戰壕時一枚炮彈就擦著他的頭頂呼嘯而過。
“有沒有人受傷?”回到安全地帶後,胡辰立刻命令部下們互相檢查,在這個天氣裡作戰,闖營禁止任何人擅自逞英雄,隻要受傷——哪怕傷口再小、再不起眼也要立刻退回溫暖的營房裡。但即使有這樣的命令,仍然非常危險,因為士兵們的身體因為寒冷而變得麻木,有些時候甚至不能覺自己負傷了。
正在胡辰忙著檢查部隊的時候,頭頂上又傳來炮擊聲,還有急促的腳步踏雪聲,放哨的士兵示意胡辰無事,也沒有新的命令。
——應該是援兵來了吧。
胡辰心裡閃過一個念頭,他這隊人要負責防守這條壕溝一直到今夜的前半夜結束,所以肯定不會是換防,那隻可能是援兵來了,或是李將軍打算起反擊。
隆隆的炮聲掩蓋不住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很快這聲音就靠到戰壕近前,四、五個人急匆匆地從後麵躍下,帶下大團的積雪和一陣新鮮的寒冷空氣。
“大人。”胡辰看到為者竟然是許平時,也不禁呆了一下。
“胡兄弟。”許平喘著氣,笑著向好久不見的胡辰問好。本來以為帶著幾個衛士不會很顯眼,沒想到一路上還是遭到新軍炮火關照,一路狂奔到壕溝邊上才算鬆了口氣。為了棱堡的安全,各條壕溝之間的交通壕已經被取消,因此除非是緊急情況,否則隻用旗號聯係,或是等到夜晚才在壕溝和棱堡間移動。
打完招呼後許平立刻爬上梯子,趴在壕溝邊緣觀察對麵的動靜,不時詢問胡辰些問題。看了片刻後許平跳回戰壕中,注意到新軍似乎在休息後,胡辰立刻給部下們下令“兩人一組,揉腳。”
部下們坐在戰壕中揉腳時,胡辰向許平報告“大人,前天卑職手下有一個士兵突然陣亡,臨死前全身高燒、藥石無效,顯然是負傷了。可是檢查全身都沒有傷口,死後才現原來是他腳趾受傷了。這天寒地凍的,一般士兵們懶得脫鞋,腳上又涼所以就是破口了也很難察覺,可一旦開始燒就來不及了。”趁著新軍一時不會進攻,胡辰就讓大家互相檢查一下,也活動一下雙腳這種血液容易不流通的地方,避免出現嚴重凍傷。
“是啊。”許平點點頭,那個士兵或許是跑動時把腳碰傷了,也許是在對射時有炮彈打中附近的地麵,激起的土石傷到了他,總之,無論是什麼原因造成的,都因為這天氣而稍微疼一下就過去了,士兵本人就沒有在意,甚至早期炎時都沒有感覺“這個現你有沒有向全軍推廣?”
“已經上報給了隊裡,隊裡說會向第一步兵翼上報。”
“很好,等我明天回去後,我會再問一下的。”
胡辰一愣“大人今天不回去麼?”
“今夜不回去了,”許平微笑道“胡兄弟到部隊裡來,感覺如何?”
“當然很有用處了,當初在參謀隊裡,很多實際情況是我完全沒有想到過的。”
“就是這樣,我離開一線也太久了,有機會也得下來看看,”許平抖了抖身上厚厚的鬥篷“我特意穿成這樣就是為了在戰壕裡過夜的。”
兩個人聊了一會兒軍銜製度後,已經是天色接近黃昏,部下開始輪休吃飯的時候,許平又問道“為何還沒有見到新軍那兩口銅鐘射擊?”
“大人有所不知,這兩天來一般都是夜裡才開火,主要射擊棱堡而不是壕溝,如果被他們現我軍正在換崗,也可能會朝著開闊地打上兩炮,不過不會很多,主要還是用普通火炮攻擊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