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天明,我們以王子熙失蹤一案嫌疑人的身份,請你回警局協助調查,請你配合。”方瑾施不容對方反駁,說完這些,大壯已經銬住了人。
丁原鬆了口氣,他的拖延時間任務完成。
“淺淺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下?”丁原剛才看到她躺下,還以為她是被下了藥,才衝過來。
陸淺淺慘白著臉搖搖頭,奮力起身跟出去,神經繃緊的緣故,困意全無,身體是否能負荷也不在意了。
範樺頭一回這麼想罵人,福爾馬林裡的東西一目了然是人頭,而且居然有兩顆,另一個看起來是個三十歲上下的女人。
冰箱裡的東西更惡心,清點了一下還缺心臟和肝臟的部分,其他部分想拚起來也是個大工程,但至少看起來隻有一個人的部分,這個要等拚完才能完全確定。
處理這些還算其次,想到這些東西的歸屬人,哪怕是範樺也會心臟抽搐,疼痛不已。
——到底該如何是好。
一個活蹦亂跳,開朗愛笑的朋友變成了這樣。
陸淺淺他們才到,應明禹也趕回來了,知道抓捕順利後,他先去看了未婚妻。
“真的沒事嗎?”
陸淺淺點了頭“子熙找到了?在哪裡?為什麼抓了劉大哥,他做了什麼嗎?”
“跟我來。”看出她狀態極差,應明禹拉了人往樓上走。
其實在這個警局裡,有為刑警安排的臨時休息房間,平時大多是二隊的人在用,都是些又臟又臭的男人,條件自然很差。他們組的人往往是在辦公室桌上應付,或者輪崗回家休息,很少用到。
應明禹清出靠窗的一張床,把周圍都弄乾淨後,強製按了陸淺淺躺下。
“我向你保證,等你睡醒,一定把一切都告訴你。現在,你就聽話乖乖睡就行。”
“真的?我能見到子熙?”
應明禹摸了摸她的頭,沒有回答。
他知道她一定會擔心,就算放她在家也不會安穩休息,而且那樣他反而更擔心。
到了麵對一切的時刻,他隻是想再推後一點,為了她有力氣來承受。
陸淺淺實在太累了,睡著後,她做了一個好夢,夢到她跟子熙認識後不久的一天。她們在學校草坪上曬太陽,她說好刺眼,子熙笑著說她喜歡這種刺激的東西,感情也是,要表達強烈才好。
太陽底下,子熙笑起來的牙反著光,跟太陽一樣灼疼了她的眼睛。她的朋友,是一個那麼耀眼的人。
應明禹安置好陸淺淺後的第一件事,是去“自首”,他把這個案子全權交給了方瑾施。
“我可能是涉案人員,先給我錄口供。”
這個嘩變嚇到了丁原和包展,兩人暈頭轉向地找了個地方給自家隊長做筆錄。
“十二月二十四號平安夜那晚,我見過王子熙。當時我們正在穗鄉複核案件,分開調查時,在村裡遇到了她。”
王子熙是有個農村景點開發的項目去了解當地情況,兩人完全是巧遇。她隔天約了劉天明,所以準備連夜趕到省城。
許是在村裡四處空曠,兩人找了個地方坐下說了會閒話。王子熙回顧了他曾經去山南市救她的事,還給他看了她已經取下來收起來的手鐲。
“王子熙告訴我她跟劉天明在十一月底領了結婚證,還催促我要抓點緊。她說她雖然覺得還有很多不了解劉天明的地方,但感覺他們能很好地生活下去,所以她不會再對我抱有幻想。”
應明禹聽到這個當然很開心,他其實很擔心淺淺知道這個事後會矛盾於他和閨蜜之間。
最後,王子熙臨走時說,作為道彆,能不能跟他擁抱一下。
應明禹一向謹慎,不過在那種窮鄉僻壤無人的地方,之前的談話多少讓他有些感慨,他沒有拒絕。這個女孩子曾經很認真喜歡過他,雖然他沒有同感,但這個要求並不過分。
一如在山南市看守所接她時一樣,應明禹像安撫什麼易碎的東西一樣,抱了王子熙一下。
之後兩人就分手了,自此再沒有見過,直到剛才。
王子熙漂染的紅發,是黑發裡透出來的那種,是淺淺陪她去做的,用的是他的卡。應明禹還記得那天她們回來時,淺淺跟他說起這個事時的神情,她還問了他,她可不可以下次也做這個顏色,應明禹果斷否決了。
“這件事…跟王子熙的死有關?”丁原實在想不明白。
“我也隻是猜測,之前我一直沒說,隻是不希望太早被排除在調查之外。可能王子熙告訴了劉天明這件事,又或許劉天明從哪裡得知了,這說不定是劉天明起殺機的導火索。”
“明白了。老大你放心,接下來的事交給我們,保證讓劉天明從實招來。”包展給應明禹許諾。
“辛苦你們了。”
應明禹接下來還有場硬仗要打,不過不是公事,是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