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說自衛殺人的事。”
這個丫頭還是太煩人,應明禹看了看組裡,喊了大壯一起。
歐陽靖很快回了緝毒隊去幫忙,範樺則留下和老婆多聊了幾句案子的細節。
大壯當仁不讓坐在了副駕,去的路上跟老大探討了下案情。
“老大,那個死者就算是個四十多歲的小個子大叔,一個差不多同齡的大姐,能對抗的了嗎?還打死了他,會不會是我們想錯了?”
“於文沛是個左撇子,可能是這一點麻痹了死者。或許死者按住了女人右手,以為她沒有反抗力,於文沛揮舞著左手裡的扳手,死者沒有當真,被打了個正著。”
柳敏敏熱心參與,推測了案發時可能的情形。
這倒說得通,應明禹表揚了她,“想法不錯。”
“看來犯罪心理學真的很有用,師父,等我學成歸來,你還收我嗎?”
應明禹假裝沒聽見,假裝的很認真。
“老大,這個於文沛和洪韜晦的兒子才十四歲,如果媽媽犯了法,該怎麼辦啊?”大壯硬拗了個話題。
“大概率是自衛殺人,最多算防衛過當,本來可以減輕或免除刑罰;現在變成了有意焚毀屍體湮滅罪證,罪行會加重,可能逃不過牢獄之災了。”應明禹歎了口氣。
“你們兩個大男人,同情什麼疑犯,再可憐那也是手染鮮血的罪人,死者才更可憐吧?”柳敏敏不敢苟同他們對於文沛的同情。
二人對這小丫頭歎服,沒再多話。
這次進門時,洪韜晦熱情招待了他們,柳敏敏還是第一次見這兩個人,故意伸左手跟於文沛握了手,對方毫無防備,很自然伸了左手。
應明禹看了眼這個小丫頭,這是跟誰學了些小聰明,他不用問也猜到了。看來這回她真找了個好師父,陳琛比他稱職多了。
“關於我們昨天提到的自衛殺人的事,我們經由現場證據排除了有第二人從外部入侵的可能性,這說明凶手是從正常途徑進入二樓房間。此前我們跟你們確認過,鑰匙並沒有丟失的情況,請問還有誰能從正門進去並且上到二樓嗎?”
洪韜晦緊張地吞了口口水,“我自首,其實那晚,是我睡在超市二樓,遇上了小偷。”
大壯正要說話,應明禹拉了下他,自己說道,“請你跟我們回去走一趟,錄份詳細的口供,希望你這次,不要再有任何‘隱瞞’。”
於文沛欲言又止,洪韜晦轉身拍了拍她的手,“沒事的,警察都說是自衛殺人了,肯定不會怎樣的。”
“也請於女士一同走一趟,我們也想聽聽你的說法。”應明禹沒想到夫婦二人會是這樣的反應,尤其是洪韜晦的自首,來的太突然,他當即決定要把這二人帶回去分開審訊。
洪韜晦聽他們這麼說,回身對妻子說,“都是我做的,你如實說就好了。”
於文沛咬著唇沒有能說出半個字。
昨天一天之內發生了什麼,應明禹大概能想象,看來他埋下的種子已經發芽,而且很快結出了果實。
明天十五號,就是洪敬逸的暑期夏令營結束,他要回家的日子。
雖說奢想在明天前查清這個案子是不可能,應明禹至少希望能把這對夫妻在這個案子裡的責任弄清楚。如果他們再被牽扯到樓下水箱的毒品案裡,後果不堪設想。
擔憂是擔憂,作為警方,他也不可能把這些事情直接告訴嫌疑人。
快到警局時,應明禹接到了廖芳的電話。
因為要分開兩個嫌疑人,他獨自帶了洪韜晦,大壯和柳敏敏則打了車帶於文沛一起走。
“應大哥,你今天有空的話,儘量抽時間陪下陸姐姐。”在應明禹還一頭霧水時,廖芳才說了重點,“元宵有點發燒,陸姐姐帶了他去看醫生。我本來想要請假陪她去,可是她知道我今天有很重要的驗收課程,所以堅持讓我去學校。”
“陸姐姐一個人帶著孩子還是多有不便,醫院那種地方可能又要排長隊,所以我才…打給你。”
應明禹輕歎了口氣,“好的,我明白了,放心吧,我會抽空去做。”
掛了電話後,他有點擔心淺淺和元宵,發燒,是昨晚著涼了嗎?還是說有其他什麼問題?
小孩子非常脆弱,很多病症的初始狀況都差不多。淺淺一個人的確困難了些,如果沒大問題還算了,孩子有點什麼事,她可能會嚇得六神無主。
看來他真得打給老婆問問情況。把人送進審訊室後,應明禹出來叫了方瑾施幫忙,他往走廊那頭走過去撥了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