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擊!
周筱蘭要辭掉幼兒園的工作,去草台班子唱歌,立即就受到周偉和覃桂枝的強烈反對。
周偉說,“好好的老師不當,去草台班子乾什麼?”
“什麼老師啊,不過就是招呼小孩的阿姨罷了。”周筱蘭說。
“這伢兒完全瘋了吧!”覃桂枝扯著大嗓門說,“又不是什麼正規的演出單位,不就是烏合之眾麼。”
“老娘,你也說得太難聽了吧!”周筱蘭不滿地說,“什麼叫烏合之眾?人家那叫草根。”
“管它什麼草根樹根的,我是不同意的哈。”覃桂枝說道。
“確實不像話。”周偉說,“又不是中央電視台的《星光大道》,也不是什麼《中國好聲音》。在這種場合又唱又跳的,說還要表演什麼二人轉。醜不醜?你說醜不醜?!”
“老爸,不是人人都可以上央視的,也不是人人都可以上《中國好聲音》的。除了那兩個節目,都不要演出了,是不是?”周筱蘭說,“群眾藝術還是要在民間啊。再說了,你怎麼不在公安部呢?為什麼還是在基層派出所熬了幾十年?”
這一懟懟得精彩,懟得周偉想打人。
“小東西太不像話了,連你老爹都要取笑?!”周偉怒道。
“不是取笑你啦,本來就是。”周筱蘭還在強嘴,“你憑啥瞧不起草根階層?”
“你爸不是說瞧不起草根,”覃桂枝打圓場,“主要是怕你辛苦。”
“算噠。”周筱蘭懟她老媽,“就你最瞧不起草根,剛才說什麼了?‘烏合之眾’!我跟你說,老娘,你這樣說太傷人心了!”
“哎呀哎呀。隨便你吧!”覃桂枝也煩了,“到時候五險一金啥都泡湯了,看你怎麼辦!”
“年紀輕輕的要什麼五險一金?”周筱蘭嗤之以鼻。
“你哦,還沒到時候!”周偉罵了她一句,“到時候就遲了。”
隨便父母怎麼說,周筱蘭硬是下定了決心,要去開創她的演藝事業。
袁滿知道了周筱蘭的這個決定,一改往日溫順的形象,激烈地反對起來。
“這種工作你都去做?”袁滿問,“不嫌丟人?!”
周筱蘭本來還想跟他冷戰到底,聽他這麼一說,再也忍不住了,暴脾氣就讓它爆發吧!
“關你什麼事!”周筱蘭王之蔑視地說。
“什麼叫關我什麼事!”袁滿怒道,“你是我老婆,你說關不關我的事?”
“管好你自己吧,瞎幾把操心!”周筱蘭說。
“你去到處跑,兒哪個帶?”袁滿問。
“是我一個人的兒嗎?”周筱蘭問,“你就不能帶?”
“我怎麼帶?”袁滿說,“餐飲行業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有時間來帶兒。”
“哦,搞餐飲行業的就帶不到兒了。”周筱蘭諷刺道,“你們餐館老板的兒子是丟到野外自生自滅麼?還不是爹媽帶大的。”
“人家是老板,自然有時間帶兒。”袁滿說。
“擺哥以前是當老板。”周筱蘭說,“可他比幫工還累吧。白子俊出生時,他們館子人都不敢請,還不是他們自己把娃兒拉扯大的。怎麼到你這裡就不能帶兒了?”
“再說了,就算我還在幼兒園上班,我不也還是有工作麼?”周筱蘭抱怨道,“我工作都能帶兒的話,你工作怎麼就不能帶兒了。”
“你那是順帶便的事,”袁滿說,“你本來就在幼兒園上班。我這個不一樣啊。”
“什麼不一樣啊?”周筱蘭說,“無非就是早上起個早床,幫兒子收拾收拾的事兒。像你這個大爺,肯定不願意了。”
這點倒還不能否認。因為每天周筱蘭要起早床上班,順便就把舟舟帶去幼兒園了。所以袁滿從來就沒有操心過。
“好嘛好嘛,”袁滿訕笑道,“以後我起早床就是了。你也好好休息幾天,然後還是回幼兒園上班。”
“幼兒園我是不會再去了。”周筱蘭說,“受委屈不說,還沒幾個錢拿。”
“哎呀,老婆,不在乎錢多錢少嘛。”袁滿說,“圖個穩定和清閒。”
“穩定?清閒?”周筱蘭不屑地說,“私人開的幼兒園,能穩定嗎?我去這兒唱歌,00一天呢。”
自從和袁滿冷戰以來,周筱蘭第一次和他說這麼多話。
是表示原諒他了嗎?從孩子的角度,家庭的角度,周筱蘭知道自己應該選擇原諒。但對於袁滿的刻意隱瞞,以及後來的若無其事,周筱蘭又感到非常的憤怒。這一段時間,原諒與不原諒兩種選擇在不斷地糾結,弄得她很是心煩。
這個晚上,對於袁滿的要求,周筱蘭倒是沒有拒絕。她倒是要看看,自己是否是真的從身體和心裡原諒和接納了這個偷腥的男人。
但是很不幸的,在整個過程中,周筱蘭一直在腦補袁滿和那個重慶女人的事。當袁滿激戰正酣的時候,周筱蘭一把推開了他。
節奏突然被打斷,袁滿莫名其妙,也心有不甘。進行到這個階段的男人,早已經忘了對女人要溫柔以待。他重重地把周筱蘭壓在身下,準備強攻。但周筱蘭實在是不能再忍受,往袁滿胯子上狠狠地蹬了一腳,把袁滿從身上掀了下來。
袁滿喘著粗氣,錯愕地看著她。
“怎麼了,老婆?”袁滿問。
周筱蘭把頭扭到一邊,不說話。
“到底怎麼了?”袁滿關切地問,“難道冷淡了?”
“惡心!”周筱蘭說。
“什麼惡心?”袁滿不解地問。
“你!”
“我怎麼了?”袁滿真是丈二尺和尚摸不著頭腦。
“以後不要挨老娘了!”周筱蘭冷冷地說了一句,然後起身到舟舟房間去睡了。把蒙圈的袁滿晾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