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擊!
周筱蘭接連兩次受到家裡人的“批鬥”,感到自己再也沒有力量把心愛的事業堅持下去了。但是馬雲說過,夢想還是應該有的,萬一實現了呢?!周筱蘭心中的這個夢想,以前並不明晰。但自從進了樂隊,整個人都活絡起來,夢想就越來越膨脹,感覺要插上翅膀飛了起來。
家裡人看不起鄉村樂隊這種草台班子,周筱蘭可以理解。但沒有小,何來大?誰不是從小做起的呢?聚沙成塔,集腋成裘;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裡,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這些道理難道他們都不懂?
要不就是拿孩子說事,要麼叫我生二胎,要麼說我褻瀆藝術,要麼詆毀樂隊是草台班子。周筱蘭感覺憑一己之力,難以抵抗他們三人。
乾脆放棄算了。可是,放棄夢想是一個人最痛苦的事情。沒有夢想的活著,跟行屍走肉有什麼區彆?
放棄還是堅持?這就跟tobeornottobe一樣,令人頭疼。
在家裡閒了幾天,天天除了接送兒子外,就是跑到娘家蹭飯吃。吃了之後就沒什麼事情乾,要麼癱在沙發上看電視,要麼就是癱在床上睡懶覺。不知不覺地又長了好幾斤。看到自己日漸壯大的體型,周筱蘭心裡急也急死了。但是老大也沒有接到新的業務,急也沒用。
周筱蘭曾想出去找份工作來做,但是也沒有什麼好的工作可以做。出去發過兩天傳單,雖說不是體力活,但是一遝厚厚的傳單要發出去,也是不容易的。發完了回去結賬,60塊錢到手。這錢貌似好掙,不需要頭腦,不需要體力,隻需要時間就成。但是這跟她的理想相去甚遠。這不行的。周筱蘭做了兩天,掙夠了麵膜錢,就不乾了。
閒來無事,就又在全民k歌上練歌。
天天嚎,袁滿又不滿意了。
“麻痹,天天嚎個麼子啊?”袁滿說,“真把自己當成了大歌星?”
“尼瑪的,你是不是個神經病?”周筱蘭怒問,“老子唱個歌你也管?”
“你這是唱一個歌嗎?”袁滿說,“不分時間的唱,左鄰右舍都有意見了。”
“老子隻要在晚上11點鐘前唱,他們能有什麼意見?”周筱蘭說,“老子又沒擾民。”
“哦,你塞個耳機聽不到那些人說什麼。”袁滿說,“可是他們都對我說了。”
“說什麼了?”周筱蘭問。
“說什麼逼破鑼嗓子,天天嚎!”袁滿學著鄰居的腔調說道,當然有一些些添油加醋的成分。
“我日!”周筱蘭說,“他們這分明就是羨慕妒忌恨嘛。”
“老婆,不管他們是不是羨慕妒忌恨,你還是不要天天唱了吧。”袁滿請求。
“我的職業就是這個,不天天練嗓子怎麼可以呢?”周筱蘭說。
“那你到江邊去吼,應該沒人管你吧。”袁滿說。
“尼瑪,真是夠了!”周筱蘭憤憤地說,“你叫我到江邊去唱。”
“有麼子要不得的?”袁滿說,“江邊空曠,又沒多少人,隨便你唱好大的聲音,都沒人管的吧。”
周筱蘭想了想,袁滿的建議並非毫無道理吧。於是,周筱蘭就到江邊去練唱了。
不是周末和節假日,江邊的人倒還真是不多,隻有幾個釣魚的。
周筱蘭一開唱,釣魚的中年人不樂意了。
“喂,你不要出聲了。”釣魚人說,“把我的魚兒都嚇跑了。”
“啊?”周筱蘭覺得不可思議,“魚兒有耳朵嗎?有聽力嗎?”
“姑娘,你這就不懂了吧。”釣魚人說,“魚是有聽力的呀。而且聽力還很好呢。”
“魚有耳朵?“周筱蘭好問道。說實話,平時間他吃過不少的魚火鍋,但是還從來沒有仔細觀察過魚到底有沒有耳朵。
“魚怎麼會沒有耳朵呢?”釣魚人笑道。又從魚簍子裡抓出一條魚給周筱蘭看。
“喏,看到那兩個小孔沒有?”釣魚人說,“這就是魚的耳朵啊。你還以為它的耳朵跟人長得一樣啊?”
“這麼小的孔,能聽得到?”周筱蘭問。
“能。魚的聽力很好的。”釣魚人說,“它們的聽力範圍可達好幾公裡。”
“那是比人的聽力還厲害哦。”周筱蘭蹲坐下來,看著中年人釣魚。
“是的啊。”釣魚人說,“你知道魚會發聲嗎?”
“不知道。”周筱蘭想了想說,“既然有嘴巴,就必定會發聲吧。嘿嘿。”
“你這樣說也是可以的。”釣魚人微微笑道,“不過它們不光是通過嘴這一發聲工具發聲。有些魚通過磨牙發聲,另一些魚在身上磨擦聲。還有的魚用聲辨聲。還有的魚是敲擊肌肉振動發出聲音。”
“大叔,你太厲害了。”周筱蘭讚道。
“做哪行要專哪行嘛。”釣魚人說,“我喜歡釣魚,所以就喜歡研究這方麵的東西。”
“你是乾什麼的?”釣魚人問,“唱歌的?”
“是的,”周筱蘭說,“在樂隊裡唱歌。”
“哪個歌舞團?”釣魚人問。
“不是歌舞團。”周筱蘭答道,“是下鄉去演出的樂隊,草台班子。”
“什麼草台班子哦。”釣魚人正色道,“藝術不問出身,不分貴賤。”
“那是那是。”周筱蘭說,“可是我家裡人都反對我走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