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擊!
“筱蘭跑哪兒去了啊?”周偉有些生氣地說,“舟舟出這樣的事,她也不回來?”
“她說和老朱去美國了。”覃桂枝說。
“你沒有告訴她舟舟生病了?”周偉問。
“我說了,但是沒有說是白血病。”覃桂枝說。
“怎麼不跟她說清楚呢?”周偉生氣地說,“叫她趕緊回來,跟舟舟做骨髓配型!”
“這會兒那邊是晚上,等他們那天天亮了再打吧。”覃桂枝說。
“打什麼電話?直接微信留言。”周偉說,“還有心情呆在美國!”
周筱蘭看到覃桂枝的微信留言,得知舟舟得了白血病,急也急死了,但是飛機票不是說訂就訂得到的,她還真正體會了什麼叫心急如焚。
其實周筱蘭和朱朝陽也不是去美國度假休閒,而是去處理一件令人悲痛的事情。
原來幾天前,朱朝陽的前妻和兒子朱驍驍外出時,正遇到有人持槍射擊,兩母子都中彈。遺憾的是,朱驍驍傷重不治,前妻夜靜寧頭部中彈,雖未喪命,但是已經成了植物人。夜靜寧的現任老公把這個噩耗告訴了朱朝陽。老美還是很講人情,還是懂得讓親生父親來美國見兒子最後一麵。
可憐的朱朝陽,白發人送黑發人。原本以為驍驍到美國能有一個美好的未來,沒想到竟然死在一個暴徒的槍口之下。朱朝陽一夜之間就白了頭發,到了美國,看到兒子的遺體,真是悲痛欲絕。周筱蘭不得已,挺著個大肚陪著他,生怕他這種敏感型的人有什麼想不開,到時候再留下她們孤兒寡母。現在聽到兒子舟舟患上白血病,周筱蘭快要急瘋了。
“老朱,我們回去吧,人死不能複生了。”周筱蘭勸慰朱朝陽,“好歹已給了他一個隆重的葬禮,還給他找了一個比較好的安息之地,我想他不會再怪你了。”
“他怎麼會不怪我呢?”朱朝陽紅著眼說,“雖然當時是他母親帶他來美國的,但他是很舍不得我的。可是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沒有儘到過父親的責任,從來沒有主動地關心過他。”
“你也不要自責了。”周筱蘭說,“他也知道並不是你不要他,而是你被迫和他分開。”
“如果我當時堅持把驍驍留在國內,他怎麼會出這樣的事情?”朱朝陽哭道,“我恨死我自己了,我太沒用了,留不住他們母子二人。”
“你不要這樣想啊。”周筱蘭也流著淚說,“當時那個環境,的確是留不住他們嘛。個人哪能改變那種現狀呢?”
“我當時要是跟他們到美國也好啊。”朱朝陽說,“至少我們一家三口還在一起,就算死,也是死在一起了啊。現在可倒好,陰陽兩隔,還有一個也跟死了差不多。”說罷嗚嗚嗚地哭了起來。然後又絮絮叨叨地說起了往事。周筱蘭聽著,一方麵為他感到傷心,另一方麵又超級擔心舟舟。
“老朱,我們回去吧。”周筱蘭說,“我兒子舟舟出事了。”
“他出什麼事?”老朱問,“他不跟你父母,還有他爸在一起的嗎,能出什麼事?”
朱朝陽依舊沉浸在悲痛之中,似乎沒有清醒的思維。
“他生病了。”周筱蘭也流著淚說,“他生病了!”
“生病?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老朱說,“病了就送醫院吧。”
“他得了白血病啊!”周筱蘭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哇哇大哭起來。
老朱見周筱蘭哭了起來,坐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你剛才說什麼?誰得了白血病?”
“我兒子舟舟啊。”周筱蘭抱著老朱痛哭,“我兒子得了白血病了!”
老朱徹底清醒過來,他也著急地說,“那我們趕緊回去啊,趕緊訂機票吧。”
兩天後,周筱蘭撲進舟舟的病房,拉著兒子的手痛哭起來。
“媽媽,你哭什麼啊?”舟舟問。
“兒子,你好點了嗎?”周筱蘭問。
“我很好啊。”舟舟說,“沒什麼關係的啊。”
“哦,你感覺好就好啊。”周筱蘭抹抹眼淚,強裝笑顏。然後給拿出給舟舟買來的禮物,當然也有葉輝的。
在走廊裡,袁滿把舟舟的病情告訴了周筱蘭。
“錢有問題沒有?”周筱蘭問,“我還有點小錢在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