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一晚,我和虞澤端還有虞澤端的兄弟在ktv唱歌,美名其曰給嫂子送行。
虞澤端一一給我介紹,他的那些兄弟們很逗,一句一個“小嫂子好”叫的我臉紅耳赤,然後都抱怨虞澤端沒提前說一聲,什麼見麵禮都沒準備,一個叫江川的當場把他的車鑰匙送了我,我忙說我還沒學開車就給推了。
江川說“這送出去的哪有要回來的,小嫂子你彆掃我的臉。”
最後車鑰匙還是給了虞澤端保管,讓我下一學期開學了就學車。
我就說“不是有你的嗎。”
虞澤端故作沉吟“那好,就當是送我的了,你彆想要回去了啊。”
眾人哈哈大笑。
其實,他的這些兄弟們都知道虞澤端的家庭情況,也隻有我一個人被蒙在鼓裡。到後來,隻要我聽到小嫂子這個稱呼,就覺得憋悶生氣,恨不得把麵前的東西全都摔碎。
你能體會到那種感覺嗎?
就好像,我賣力的演出,當好這個角色之後,才發現,原來其他人完全是用看笑話的眼光看你的。
原來我信仰的,一直都是假的。
虞澤端的聲音很好聽,唱歌的時候簡直是要迷死人了。
我覺得自己唱歌不好聽,所以一直推脫不唱,說是五音不全。
其他人就起哄非要聽聽怎麼個五音不全。
我就點了周董的一首《簡單愛》,沒有太高的音,也就不用出醜,結果等我唱完了之後,所有人一片安靜。
我私下問虞澤端當時是怎麼了。
虞澤端當著人的麵就說“以後可不敢讓你當著人麵唱歌了。”
後來,和寢室一起去ktv的時候,她們也說我的聲音特彆甜,聽了之後讓人無端有一種觸電的感覺,讓我去參加好聲音,肯定能紅。
其實到現在我都覺得這誇張了,全中國唱歌唱得好的人多了,能走上聚光燈下紅了的也就那麼幾個。
我從來不奢望自己有那種運氣,隻要我愛的和愛我的都好,就好。
唱了有大半個小時,虞澤端的一個哥們出去了一趟,然後叫進來幾個陪酒的女郎,就開始變味了。
嘴對嘴喂酒,摸大腿,對口吹,原來我沒見識過的現在都見識了。
最後有人提議玩摸黑遊戲,所有人眼裡都放光,我懵懵懂懂,就有一個人笑著跟我解釋這個遊戲就是找一個人把燈關了,控製時間,其他在包廂裡的人藏好,一旦沒藏好被彆人找到,就摸到誰跟誰做,不論男女。
我一聽這個遊戲規則就嚇傻了,半天都沒說話。
那幾個陪酒女郎倒是躍躍欲試,反正是賺小費的,這些貴族公子哥又出手闊綽。
這遊戲純粹就是有錢人用來自娛自樂的,如果不去做陪酒,就像我這種溫飽家庭根本就見識不到。
其實,我看到的還隻是冰山一角。
我沒有要影射任何人,有錢人也分為很多種,也隻能怪我自己上輩子積怨太深,這輩子就遇人渣了,而且是偽裝特彆好的人渣。
我是沒有精力玩第三輪了,就又開始唱歌,幾個人出去買吃的東西和酒,我拿著包要去洗手間整理一下自己。
但是一出門手機就響了。
是雪兒的電話。
雪兒說“你爸出車禍了。”
我手裡的包一下子丟在了地上,腦袋裡一片空白。
雪兒說“剛才你媽給我打電話,說你的手機怎麼也打不通,就讓我轉告一下你,趕緊回去。”
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就開始哭。
雪兒在那邊也慌了,說“你先買票,儘快回去的票,再給你媽打個電話啊,應該沒什麼事兒……”
可是票在兩個星期以前就連站票都沒有了,機票也要提前預定。
要怎麼回去?
我手哆嗦的幾乎拿不住手機,話筒裡雪兒說“虞澤端在不在?把手機給他。”
我聽見虞澤端的名字才回複了一點神智,就衝回包廂裡把手機遞給虞澤端,虞澤端看見我滿臉眼淚還愣了愣,不過接通電話聽了雪兒說,頓時就明白了。
虞澤端馬上站起來跟其他人告彆,帶著我直接回了酒店,讓我收拾東西。
他讓我給我媽媽打一個電話,說明天早上就能回去。
我說“能買上票麼?”
虞澤端說“能,我有個同學在航空公司。”
我在拉行李箱的拉鏈的時候手一直在抖,可憐一點力氣都用不上。虞澤端就走過來,幫我拉上了行李箱的拉鏈,然後一手牽著我,一手拉著行李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