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玨眼睛閃過一道精光“那要不再抱一次?”
這時候我看見從旁邊經過的兩個服務員竊竊私語著,我就知道有人有思想不純潔了,算了,純潔的我現在也越來越不純潔了。
…………………………
唐玉玨沒跟我說去哪兒爬山,但是開著車就開了將近一天,我在車上睡了醒醒了睡,旁邊開車的唐玉玨隻是偶爾抽支煙來醒神,完了接著開車。
見我醒了,唐玉玨問“你會開車麼?”
我搖了搖頭“不會。”
他又問“報駕校了麼?”
唐玉玨這麼一問,我才想起來,去年虞澤端還給我報了一個駕校,現在那張卡還在我寢室裡放著呢。
這麼一想,我就覺得特彆諷刺,一想起去年自己的傻勁兒,我任何事情都覺得諷刺,所以乾脆什麼都沒說了。
但是,唐玉玨在一個路口卻忽然下了高速,開向一條公路,走了遠了一點,我看見周圍都是水田。
我汗毛一下子就豎起來了,這種人煙稀少的地方,要萬一出點什麼事兒,指不定一兩個小時都見不到一輛車影。
我不禁問道“這是去哪兒?”
唐玉玨沒回答,靠邊停了,直接踩了刹車就開了車門下車,繞過前麵車頭就開了我的副駕門,說“做主駕上去。”
我還沒來得及解安全帶,唐玉玨就擠上來了。
這個人總是說風就是雨,容不得彆人一點反駁的餘地。
這個時候靠的很近,我能聞到他身上的煙草氣息混雜的古龍水味道。
我挪坐到主駕駛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到底想乾什麼?”
唐玉玨直接湊過來,手放在我腰側的時候我一下子僵硬了,唐玉玨抬頭看了我一眼,黑漆漆的眼睛閃著光。
他說“我還是覺得你不化妝好看,化了妝太媚了。”
接下來,唐玉玨叫我開車。
我一聽,要不是安全帶係著,我一下子就跳起來了“我沒學會開車啊,你這是想讓我進行自殺式恐怖活動呢是不是?”
唐玉玨噗嗤一聲笑了“這不我教你呢,你聽好了啊……”
我本來捂著耳朵說不聽,但是唐玉玨威脅我如果不聽不學就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荒郊野外,所以我就妥協了。
我這個人從小就容易妥協,不管是彆人來軟的還是來硬的。
因為聽一遍就要實戰的,所以我聽的特彆認真,不過唐玉玨講解的很詳細,我都懷疑他不是挖掘機技校出來的而是駕校出來的。
然後,唐玉玨用一句——“好了,開車吧”結束了整個講解過程。
我訕訕地笑了笑“要不你再講一遍?”
唐玉玨一般跟人說話的時候臉上都帶著笑,這一次他臉上沒帶笑,連眼睛裡都沒有笑意,或許是開車開了十幾個小時確實是累了,我都能看見他眼底的紅血絲。
他說“我不是開玩笑的。”
我皺了皺鼻子“我也不是開玩笑的。”
他說“你不開車,我就在這裡要了你。”
我“……”
然後,我就照做了。
其實開車也沒有太難,特彆是旁邊有一個這種陰晴不定的教練,隨時就可能撲過來,我也就學會了初步駕駛。
後來,我報了駕校重新學拿駕照的時候,駕校教練初次讓我開車練手,我上車的時候教練都不坐在副駕上,怕出事兒。
那時候我就想起了唐玉玨,他肯在我學車的時候就坐在最容易出事兒的副駕上,如果真是我一個不小心開車出了岔子,那他就是最容易沒命的哪一個。
我就常常想,如果往前退個一年,或者往後退個兩年,我想我肯定會馬上愛上他的。
但是,月有陰晴圓缺,人總有悲歡離合。
在最好的年華遇到對的人,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但是這個幸運,已經離我遠去了。
在這條車很少的鄉間公路上,我學了兩個小時的車,來來回回的開,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看見旁邊唐玉玨已經靠著車窗睡著了,呼吸綿長。
確實也是累了,我就沒叫醒他,還從後麵拿了條毯子給他蓋上。
他睡著了,我也不敢一個人開車,畢竟是第一次摸車,雖然說心裡已經蠢蠢欲動了。
唐玉玨開車的時候我已經睡夠了,所以現在他睡著,我就趴在方向盤上,扭著臉看車窗外的天色從墨黑色,到天邊浮起一圈淡淡的青色,再到泛起魚肚白,我在這個清晨,沒有現在的霧霾,看到了日出。
在很久很久以後,我都記得這個清晨,有一個男人逼我在兩個小時內學會了開車。
車窗外細碎的陽光照進來,照在唐玉玨的側臉上,唐玉玨其實長得不算是驚豔,五官都算是普通,但是湊在一起就讓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在這個露水陽光的清晨,我想,我永遠也忘不了這張臉。
…………………………
當我在高速上看到牌子寫著“距b市還有xx公裡”的時候,我愣了一下,轉過來問唐玉玨“這是要去哪兒?!”
唐玉玨說“你不都看見了還問什麼?”
我問“你不是說爬山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