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為遇見你!
我坐上車的同時,向那條黑色的小路看了一眼,那個當頭的小混混才慢悠悠地走過來,衝著車開走的方向揮了揮手。
我頓時有點吃驚了,這是在乾什麼?跟我說再見?
我腦子裡突然冒出來一個特彆驚異的念頭,這個人不是故意想要放走我吧……
我說三十秒……他給我加到一分鐘……
如果是三十秒的話,我肯定跑不出去。
不過,不管怎樣,就算是故意放我走得跟我說再見。
我想,我再也不會來這裡了。
我讓這個好心的車主送我到下一個路口就可以了,然後我可以打車走,雖然我現在身無分文,不過這種時候也隻能裝大尾巴狼了。
但是這個車主說“這麼晚了,外麵不安全,我把你送到學校吧。”
我就趕緊感謝“謝謝,真是太謝謝了。”
其實除了謝謝我也拿不出來什麼東西了,包被那些人拿走了,身上除了牛仔褲裡的手機,因為被身上長款的風衣蓋著,還沒有被搜刮走。
接著,這個中年大叔車主問“你是x大的學生?”
我說“嗯,是。”
中年大叔說“我女兒也在x大上學,你學什麼專業?”
“這麼巧啊,”我說“中文。”
中年大叔說“我女兒學音樂的,叫謝準佳,你認識不認識?”
我搖了搖頭“謝準佳?我有個朋友在音樂係,她們倆估計認識。”
中年大叔又問“你那個朋友叫什麼?”
我說“杜佳茵。”
中年大叔“噢”了一聲“我聽我女兒提過好幾次,說是音樂係的才女。”
這倒是說的不假,佳茵在音樂上的天賦確實非常高,佳茵說,小時候教她的音樂老師讓她爸爸送她專業學音樂,但是她爸爸說“這世界上能有幾個朗朗啊,老老實實高考,走藝術特長那是後路。”
這是現在高考中的普遍現象,確實如此,在班裡隻有學習不好的差生因為想要上好學校才會選擇藝術,比如說編導啊、美術啊、音樂啊,到時候高考的分數線會低。
大叔說他女兒謝準佳就是在高考最後才報了三個月的速成班,走了藝考的線。
大叔送我到學校門口,我九十度標準鞠躬,謝謝這個素不相識的好心人。
其實,我這個人在有些時候確實很幸運,比如說上一次,喝醉酒了爛醉如泥,被好心人拉起來,送到公安局給我醒酒,如果那個時候在路上萬一碰見那種亂七八糟的人那就完了。
這一次,又遇上了這個好心的大叔。
真心的感謝,在我成長路上,給予過我幫助的陌生人,在嚴寒的冬季,帶給我溫暖。
回到寢室,我發現溫溫竟然也不在寢室,寢室裡溫溫的東西特彆亂,是故意被翻到的。這一下我想不是真的出事兒了吧,我真是嚇到了,也不顧現在淩晨幾點了,連忙打電話。
溫溫的手機剛才一直是留言信箱,我本想這時候可能關機了,卻意料之外地接通了。
那邊一接通電話我就說“溫溫你沒什麼事吧?我剛才手機放包裡沒聽見……”
那邊才傳來一個慢悠悠的聲音“你找程筱溫?等一下。”
這個聲音讓我愣了一下,因為聽見這個聲音就讓我想起了某個電台的男主播,聲音好聽到讓許多瘋狂的女粉絲一聽這個聲音就愛上這個聲音的主人。
溫溫接過電話,我還沒來得及說話解釋,溫溫就說“桑桑,我給你打電話是想給你說也這兩天晚上不回寢室了,我回家有點事。”
“哦,那你忙吧。”
掛斷電話,我心裡有點失落,空落落的就好像此時此刻空無一人地寢室,就連我自己都成了空氣。
半夜三更,我剛剛從外麵被人劫了錢,還差點回不來,結果沒有一個人問,也沒有一個人去訴說,迎接我的就是一個黑乎乎沒有人氣的寢室。
什麼朋友,什麼熱鬨過的充實,到頭來還是自己一個人。
熱鬨是一群人的熱鬨,孤單是一個人的孤單。
溫溫離開後,寢室裡就隻剩下了我一個人。
什麼叫做孤單,什麼叫做寂寞?
就是早上你出門,地上掉了一件衣服,晚上回去之後,那件東西還在原地掉著,沒有人撿起來。
到臨近傍晚的時候,我出門去圖書館上自習,就會把燈打開,一直到我回來,會留著一盞燈。
到十點多上自習回寢室,最起碼會有一盞燈亮著,而不是冷冰冰黑乎乎的寢室。
以前我從來沒有意識到,家的溫暖,家的明亮是怎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