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戴著眼罩,所以完全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但是我用手摸到了地麵上的鋼筋,那種金屬的冰冷讓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瑟瑟的縮緊了身體,抱腿坐在原地。
我想,這應該是一個建築工地,或者是一個廢棄了的廠房。
真的是這樣,隻有經曆過的才會了解那種感覺。
我真的是怕了,怕的渾身都在發抖,恐怕這個時候讓我站起來我都站不穩,給我一分鐘讓我逃跑我都要緩一會兒恢複力氣。
那種大無畏的精神,真的不能用在我們這種普通人身上。
突然,一雙手壓住了我的腳,我本能地就踢了一腳,結果這雙手捏著我的腳踝,用能夠折斷一把筷子的力氣,我疼的眼淚馬上就下來了。
我的雙腿雙腳都被捆上了,一點都動彈不了,隻能像是蝦米一樣弓著蜷縮在地麵上。
我剛才在車上的時候還查過x省的天氣,有二十度。
可是現在,貼著冰冷的地麵,我覺得自己好像在冰天雪地裡一樣。
這麼躺著的時候,我想了很多。
我在想,這到底是偶然,還是有所預謀的。
不過,如果是有所預謀的,我到底是得罪了哪一個大人物,用得著用這樣的方法來對我。
讓我來x省的,隻有那個給我十萬塊錢“錦囊妙計”的主人,唐玉玨是介紹人,唐玉玨也知道。
當時我問唐玉玨是虞澤端給的,哦,現在應該說是虞澤端的前妻了,唐玉玨沒有回答。
那到底是誰?
不管是誰,成了這樣也於事無補了。
這一刻,我腦子裡想的不是虞澤端,不是程煜,不是我的朋友們,而是我的爸媽。
虞澤端沒了我,有李明菁。
程煜沒了我,可以去找新的女朋友。
溫溫、雪兒和佳茵沒了我,或許會傷心一段時間,但是總會走過那一段時間,最終漸漸地忘卻,找到新的朋友。
但是我爸媽不一樣,如果沒了我,他們就沒有了天。
他們隻有我一個女兒。
這兩個男人開始打電話,他們用的是當地的方言,我聽不太懂,不過勉強可以聽出一些詞語,然後猜到意思。
當聽到“腎”和“眼珠子”這兩個詞的時候,我渾身的汗毛一下子豎了起來。
我在電視上看到過,被人拐賣騙去挖一個腎,摘取眼角膜的新聞,但是……
我希望這不是真的。
我從來不相信所謂的英雄主義,也不崇拜英雄,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英雄。
但是在這個時候,我真的是希望有一個英雄能從天而降,在這個崇拜英雄,渴望英雄的時代,能夠讓我對英雄重拾信心。
可是,沒有英雄。
這兩個男人中間出去了一趟,又找了一個人過來,我不知道昏昏沉沉了多久,直到被人拎著頭發從地上拽起來,捆在了椅子上。
他們找的這個人好像是一個醫生,我聽到他們在說什麼“消毒”“打針”之類的話,我現在害怕的渾身都在發抖。
這個時候,一雙手碰了我一下,我驚的尖叫了起來。
現在讓我說話我都說不完整,但是唯獨這種受驚之後尖叫的本能,不會改變。
但是,這雙手在碰到我的手腕的時候,在手心裡用小指掃了一下,微不可見地握了握我的手。
我心裡一凜。
這個新來的醫生,是在向我示意什麼嗎?還是隻是不小心碰到的?
麵前這個人說“消毒不消毒先不說了,準備好冷凍箱,把腎取出來之後就要馬上轉手……還有,麻醉劑不能省,要不然她能疼死,就算是你們兩個人都按不住。”
我在腦海裡使勁想,到底是在哪兒曾經聽過這個聲音,但是終究是沒有找到。
這個聲音根本就不是熟人的聲音,我從來沒有聽到過這個聲音啊。
那剛才的那個小動作是什麼意思?
我因為被眼罩蒙著眼,完全看不到外麵是怎麼樣的,隻能憑感覺,憑聞氣味。
撕拉一聲,我身上的t恤被撕開了,剪刀哢嚓哢嚓剪掉我身上的布條,我感覺自己赤裸著上身了。
因為眼睛看不見,所以聽覺就會變的特彆靈敏,我聽見旁邊有男人吞咽口水的聲音。
緊接著,一股酒精味刺激著鼻腔,下一秒,棉球蘸著酒精擦上了我的腹部。
那種冰涼刺骨的溫度,讓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開始拚命地掙紮,要不是有人按著,身後的椅子被我搖晃地差點都要翻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