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趟沿著京廣線南下的車,所以,車上各個省的人都有,有些人說的方言我完全都聽不懂。
我和蘇辰的對麵,坐著三個人,一個是紮著辮子的小姑娘,一對夫妻兩個。
坐在我身邊的是一個男青年,從一上火車就開始拿著手機玩遊戲,塞著耳機半天都不抬頭。
男青年的手機沒有電了,他就拿出充電寶開始充電,從包裡掉出來一副撲克牌,他揚了揚手裡的撲克牌“打牌吧?”
於是,這幾個人就開始圍坐著打牌了,當然,我除外。
因為我完全不會打撲克牌。
他們每打一輪,輸的那個人就說說自己。
萍水相逢,我倒是聽了不少故事。
比如說那個紮辮子的小姑娘,她說她是為了她男朋友要去x省的,要去找他,要說要跟他在一起。
我現在一聽x省就渾身發冷,但是,聽了這個小姑娘這麼暖人心的話,心裡帶的防備也漸漸弱了。
蘇辰問“你和你男朋友鬨彆扭了?”
小姑娘搖了搖搖頭“不是我鬨彆扭,是他鬨彆扭。”
蘇辰“……”
小姑娘接著說“他脾氣大得很,讓我跟他來x省,我說離家太遠了,他說他不嫌遠他自己一個人來。”
我繃著笑“那你怎麼現在也跟過來了?”
小姑娘一笑,眼睛笑的彎成了月牙“我覺得他一個人不成,總是要有個人陪著,我就也纏著他跟過來了。”
小姑娘說完,我身邊的蘇辰看了我一眼,我覺得很莫名其妙,就沒有搭理他。
我旁邊這個男青年是去富士康打工的,順便複習,備戰高考。
我問“一邊打工一邊備考?”
男青年說“下了班回去沒什麼事情,就備考。”
我笑了笑“加油。”
這個時候,我還不知道男青年所說的白天工作,晚上學習是怎樣的一種情景。等到我大三那個寒假的時候,我也報名了一個三十天一個月的寒假工,才真正了解了。
在那種環境下,工作一天下來,回到宿舍,你想的第一件事絕對不是看書,而是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睡一覺。
那夫妻兩人,是從首都來的,回老家省親。
男青年問“北漂?”
夫妻倆點點頭。
男青年問“累不累?”
夫妻兩“還好吧,要求的少,就過的容易點。”
我和蘇辰是最先下車的,臨下車的時候,幾個人跟我們說再見。
這樣萍水相逢的幾個人,從來不求姓名,但是,卻在這個漫漫旅途中,帶給我一些溫馨的回憶。
等到蘇辰跟我一起下車,我才反應過來“你也是在這兒下車?”
蘇辰點了點頭“是啊,你以為呢。”
因為我對蘇辰的第一印象就不好,第二印象更是不好,所以,我對他根本就沒有話要說。
雖然蘇辰長得好看,而且笑起來有酒窩,我對有酒窩的男人特彆有好感,但是,蘇辰除外。
我打電話給蘇啟白,讓他來火車站來接我。
但凡是從外地回來,要麼就是蘇啟白打電話給我讓我去接,要麼就是我打電話給他讓他來接。
蘇辰在我身後問“這是你最好的朋友?”
我還是沒說話。
現在,我總是覺得這種舔著臉對你好的人,都是彆有用心的,真正心底乾淨的沒有幾個。
蘇啟白是開著車來的,這讓我特彆驚訝。
“你買上車了?”
蘇啟白打了個手勢讓我上車“回家了,跟我爸妥協了。”
夢想和現實總是有差距的,你想做的一直堅持著的,到頭來,說不定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該妥協的時候,還是要妥協。
這種堅持,總是讓我們有一種無能為力的感覺,為什麼我們做的一些事情,不能贏得全世界的支持就罷了,連最親近的人的支持都無法贏得呢。
“條件?”
我知道蘇啟白這樣的個性,他絕對不會沒有緣由的直接就妥協,在那個十幾平米的出租屋裡麵已經呆了兩年,他就不會在乎再呆上兩年。
但是……李瑤不能。
果然,蘇啟白說“瑤瑤……懷孕了。”
真的應了電視劇《裸婚時代》裡的一句話了,沒房沒車,卻有了孩子。
但是不一樣的是,蘇啟白還有有房有車的爸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