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信寄出去,正好是暑假放假的時候,虞澤端特意選擇了這個時間。桑柯到底能不能收到,就看緣分了。
果真,桑柯沒有收到。
但是,虞澤端開始每天一封信的寫,然後寄出去,寄到同一個地址。
可能是一種執念吧,就正好應了那句話擁有的時候不知道珍惜,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
那個時候,虞澤端的心境,就好像是一首歌,在心裡單曲循環。
“記得那一天,上帝安排我們見了麵,我知道我已經看了春天。
記得那一天,帶著想你的日夜期盼,迫切地不知道何時再相見。
記得那一天,等待在心中點起火焰,我仿佛看到了命運的終轉。
記得那一天,你像是丟不掉的煙,彌漫著我再也驅趕不散。
那一天,那一天,我丟掉了你,像個孩子失去了心愛的玩具。
那一天,那一天,留在我心裡,已烙上了印永遠無法抹去……”
我丟掉了你,像個孩子,失去了心愛的玩具……
像個孩子……
失去了心愛的玩具……
這個暑假,虞澤端做了兩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因為他而起的輿論,慢慢平息,再用一些手段讓企業的效益逐步恢複。
他是顧全大局的,他不可能讓自己犧牲過的一切,因為一朝兒女情長毀於一旦。
第二件事情,就是找了李明菁。
李明菁見到虞澤端的那一刻,就開始哭,哭的好像是一隻兔子一樣“阿澤,我們在一起吧,不要離開我……我不管你過去怎麼樣,就將來,你陪著我吧……”
這一刻,聽見李明菁的這些話,看到李明菁的眼淚,虞澤端才知道,原來不管是在桑桑身上看到李明菁的影子,還是在李明菁的身上看到桑桑的影子,都是一種幻覺。
既然身為學生,那麼身上都會有一種學生氣,恰好,虞澤端就把這學生氣當成是一樣的了。
李明菁和桑桑的相似,原來隻是在學生氣上。
如果是桑桑,絕對不會說出“我不管你的過去怎麼樣”,桑桑會演戲來反擊來報複,會扇他耳光會絕決地轉身,但是絕對不會哭著求他不要離開。
或許,作為男人就是賤。
嗬嗬,賤骨頭。
虞澤端抽出一張紙巾來遞給李明菁,說“菁菁,你彆這樣,擦乾眼淚。”
李明菁擦著眼淚,卻還是在抽噎。
虞澤端用不快不慢的語氣說“菁菁,我知道你爸媽是在x縣,有兩個弟弟,一個讀小學一個初中畢業上技校,是麼?”
李明菁沒有說話,但是抽泣的聲音小了些。
“我在城東買了一套房子,是學區房,挨著實驗附小和外國語中學,你上小學的那個弟弟,我可以幫你送進實驗附小。我現在手裡有一個名額,能調到xx局,你把你上技校的那個弟弟的資料給我,我幫你辦。”
李明菁突然抬起了頭,一雙眼睛腫的好像是核桃。
虞澤端接著說“你爸媽想跟過來也可以,來到這兒什麼事兒也方便。”
李明菁動了動唇“可是,你……”
虞澤端打斷她的話“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還可以來找我,網上那些帖子我已經處理了,也就不再追究了。”
虞澤端在社會上行走了十年,懂得對什麼樣的人,用什麼樣的方法。
他之前就調查過李明菁,這些材料,以及以往和李明菁在一起的時候,李明菁喜歡各種小飾品玩具之類的東西,就能夠看得出,李明菁其實內心裡挺自卑的。
虞澤端又問了一句“菁菁,你覺得呢?”
李明菁抹了抹眼角的淚,小聲說“好。”
臨走前,李明菁問虞澤端“你以前說過喜歡我,說過想娶我是真的麼?”
虞澤端看見現在的李明菁,就想起來以前,桑桑離開的時候,那絕決的背影,如果是桑桑,絕對不會問這樣的問題。
也確實,桑柯從一開始就沒有問過虞澤端是不是喜歡她,是不是愛她,就連最後知道了事情的一切真相的時候,也沒有問過。
真的,李明菁和桑柯,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此時此刻,虞澤端對李明菁笑了笑“是真的。”
孑然一身輕了麼?
但是,虞澤端根本就沒有覺得從心底裡的輕鬆。
因為,暑假即將結束,快開學了。
校慶那一天,虞澤端開車去桑桑學校的路上,聽了一首歌,是一首很老的歌,他感覺,他就是歌中的那個……小孩。
“小小的小孩,今天有沒有哭,是否朋友都已經離去留下了帶不走的孤獨。
漂亮的小孩,今天有沒有哭,是否弄臟了美麗的衣服卻找不到彆人傾訴。
聰明的小孩,今天有沒有哭,是否遺失了心愛的禮物,在風中尋找從清晨到日暮。
我親愛的小孩,是否讓風吹熄了蠟燭,在黑暗中獨自漫步親愛的小孩快快擦乾你的淚珠,我願意陪伴你走上回家的路。
親愛的小孩今天有沒有哭,是否朋友都已經離去留下了帶不走的孤獨,親愛的小孩今天有沒有哭,是否遺失了心愛的禮物,在風中尋找從清晨到日暮……”
虞澤端的手指握緊了方向盤,親愛的小孩,能不能找回心愛的禮物……
他,能不能找回心愛的禮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