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為遇見你!
程筱溫恍惚間,好像又回到了高三的時候。
那個時候,就算是滿世界都和程筱溫作對,隻有張岷樹護著她。她曾經問過張岷樹,抽煙喝酒你全都占了,還打架鬥毆,為什麼就對我這麼好。
張岷樹說“我想試一試。”
至於試一試什麼,張岷樹沒有說,程筱溫也沒有問。
但是現在,聽到唐玉玨的這句話,程筱溫忽然就明白了,在那個時候,張岷樹說的是試一試……能不能擁有好時光的明天。
唐玉玨的眼光很黑,黑的好像能看透程筱溫的心,利劍一樣能夠穿透程筱溫心上設防的鎧甲。
下午的時候,唐玉玨低著頭對程筱溫說對不起的那種感覺,就又回來了。
她的鎧甲呢?
自從高中以來,她就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密不透風的鎧甲呢?
唐玉玨看著程筱溫的眼神,從冷靜自持,到現在有一些害怕驚懼,過了幾秒又要恢複了冷靜。
程筱溫反手推開唐玉玨的胳膊,沒有抬頭“回去吧……”
話音還未落,就被唐玉玨推著肩膀直接推到在地麵上,直接就吻了上去。
唐玉玨怕身後地上的硬石頭硌著程筱溫,兩隻臂膀抱著程筱溫的腰身,轉了一個圈,讓程筱溫壓在了他自己身上,然後扣著程筱溫的後腦勺,逐漸一點點加深了這個吻。
這是唐玉玨第二次吻程筱溫,第一次是四個月前,程筱溫專門拿出合同和唐玉玨做交易的時候,在浴室的強吻,隻不過那一次程筱溫一點反應都沒有,竟然還說她自己是性冷淡。
而這一次,唐玉玨分明可以感覺得到,程筱溫的呼吸加重了。
唐玉玨用舌尖描摹著程筱溫的唇形,一點一點撬開她的齒關,再探進去。他的舌尖在經過程筱溫齒關間的時候,牙齒劃在柔軟的舌頭上,好像上下牙齒在下一秒就會狠狠地咬下來。
就像是程筱溫在八歲的時候,咬掉簡聲的手指一樣。
唐玉玨願意賭一賭。
結果,他賭贏了。
程筱溫閉上了眼睛,剛開始的推拒變的放鬆。
唐玉玨嘗試用自己的技巧來勾起程筱溫的感覺,但是,他從來沒有感覺自己的吻技像是現在這麼拙劣過,直到……程筱溫噗嗤一聲笑出來。
唐玉玨向後側了側,離開程筱溫的嘴唇。
程筱溫睜開眼睛,一雙黑眸好像是天上閃爍的星辰,伸出手來掐了一下唐玉玨的臉“快起來,你這個混蛋。”
說著,她就要從唐玉玨身上爬起來,被唐玉玨牢牢地扣著腰。
唐玉玨說“不起。”
這一刻,唐玉玨變的好像是一個小孩子,抱住自己心愛的玩具不肯撒手。
程筱溫無奈地搖了搖頭“唐玉玨,你在逼我。”
“是,我就是在逼你,”唐玉玨仰起臉,“不逼你,跟著你的腳步走,等個三年五年,沒關係,我等的了,但是溫溫,你知道我現在怕的是什麼嗎?就算是我等了三年五年,你還是沒有選擇我,還是穿著堅硬的鎧甲,沒人逼你,你根本就不會做出選擇。”
程筱溫一僵。
“溫溫,我了解你勝過了解我自己,”唐玉玨扳正程筱溫的臉,目光黝黑深邃,好像一下子就能看到程筱溫的腦子裡,“我喜歡你勝過喜歡我自己,我知道,你也喜歡我了……一點點,是不是?”
唐玉玨說完,一顆心完全吊在了半空中。
他是全心全意地喜歡,但是現在,他對程筱溫的要求,隻是……喜歡一點點。
有沒有。
等了很久,對於唐玉玨來說,好像有一個世紀那麼長,程筱溫才開口說“有,我是開始喜歡你了。”
如果程筱溫說“沒有”,他一點都不會驚訝,但是現在,程筱溫說的竟然是——“有,我是開始喜歡你了。”
唐玉玨的臉上寫滿了驚訝“你……你、溫溫你再說一遍。”
程筱溫趁著唐玉玨不注意,雙手扶著地從地上跳起來“好話隻說一遍,我知道你聽清楚了。”
程筱溫說完了轉身就向山下走,但是走了幾步發現唐玉玨沒有跟上來,回頭看,唐玉玨仍然在地上躺著。
她就又走回去,居高臨下地看著躺在地麵上的唐玉玨。
唐玉玨向程筱溫伸出一隻手。
程筱溫愣了一下,笑著搖了搖頭,右手搭上唐玉玨的左手,用力把他拉起來。
而就在此時,嘭的一聲炸響,頭頂上炸開一朵五彩炫目的禮花,映紅了程筱溫的臉龐。
唐玉玨借著程筱溫手臂的力量跳起來,隨之握緊了她的手,用的是那種十指相扣的牽手方式。
禮花一簇又一簇在頭頂炸開,將墨藍色的天際染上了一層繽紛色彩,絢爛奪目。
唐玉玨在心裡想,這一天,先是暴雨,然後是泥濘,隻有最後的煙花算是沒有出一點差錯,還好有一點拿得出手的。
他抹了抹額頭,媽的,緊張出了一身的汗。
程筱溫仰著頭看著,那些炸開的禮花,迸濺開好像點燃了夜空中的星星,從天際飛快地滑落下來好像是燃燒帶起的流星,拖著一道道長長的尾巴。
後來,杜佳茵曾經問過程筱溫,最浪漫的事是什麼?
程筱溫回答“淋過暴雨,穿著睡褲在山頂吹冷風,頭頂炸開一朵朵煙花……真的,那個時候,我以為那就是我的全部了。”
比這更震撼的煙花表演她都見過,比這都深刻的表白現場她都見過,但是記憶裡,唯獨記住了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