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魂曲！
翌日，暮染秋與秦書揚用了朝食後便來到甲板上，卻見那黎湛早已在那，望著那一望無際的河水不知在想些什麼。
“黎公子雅興倒是不錯。”
“秦夫人言笑了，在下隻是打發時間罷了。”黎湛裝作無事般擺弄著衣擺。
“出門多日，黎公子難道不想著遠在西平鎮的那位姑娘？”暮染秋就著邊上的椅子入座，秦書揚見她有話對黎湛說便去往溫良初那裡。
黎湛瞳孔募得一縮“在下不知秦夫人在說些什麼？”
“明人不說暗話，黎公子明明對沈姑娘有意為何置她於不顧？”
黎湛抿唇“這是在下與沈姑娘之間的事，怕是與秦夫人無關。”
暮染秋並不計較他的語氣，雲淡風輕道“我本不欲介入你們二人之間，但老天卻讓我再次見到了你，說來，沈姑娘與我無親無故，她的生死亦與我無關，然，人便是這樣，在自己得到幸福的時候便見不得彆人的感情受挫，亦或是我突然發覺自己與黎公子甚是相似，故我便管了這閒事。”
“如何相似？”
“你我同是處於黑暗深淵之中的人，能對他人有意，不過是緣於那人給予我們的溫暖。”
聽著暮染秋的肺腑之言，黎湛漸漸動容，眸光流轉間堅定地開口“在下確是對雲墜有意，可是，有意又如何？天意弄人，老天不欲我與她長相廝守，我又能如何？”
“說什麼天意弄人，不過是自己沒有勇氣的借口，若是不曾擁有，還談什麼長相廝守？”
被暮染秋說破，黎湛一時有些氣憤“秦夫人並未身在其中有何資格置喙！”
“黎公子何必動怒，雖未置身其中，然事情都有相似之處，小女子認為自己作為過來人還是有資格為公子說教一番。”
聽聞暮染秋還有後話，黎湛慢慢冷靜下來。
“在下中毒已深，不知哪日便會喪命，秦夫人，你認為這樣的我該如何給予雲墜幸福，如何給予她想要的生活？又有何資格去擁有她？”
“公子沒問過她，沒對她說清楚，又如何知道她想要的究竟是什麼呢？又如何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去擁有她呢？況且，愛情，哪裡來的有無資格之說。”
是啊～自己從未問過雲墜想要的是什麼，就這麼否定了她，確實對她不公平。
“若是與她在一起，這麼做究竟是對，亦或是錯？”黎湛似是在問著暮染秋又似在問自己。
“實不相瞞，小女子自娘胎以來便帶著病，想來與公子的情況差不了多少，在十歲那年，我遇見了我的丈夫，他便如那陽光般闖入了我的生活，於是，我不顧自己命不久矣，設計讓自己得願嫁給了他，公子可以說我自私，這是事實，在沒問他願不願意的情況下便求旨得到這門婚姻，本就是自私，然而人生就那麼短，若是能和自己意中人在一起卻不在一起，那不是愧對自己這一生？我不想自己在死前的那一刻才後悔沒有嫁給他。”見黎湛有些動容，暮染秋繼續道“小女子認為，若是沈姑娘真心喜歡黎公子，她不會在意你的生命長短，她在意的是自己能不能在有你有限的時間裡與你一起生活，一起細細體味生活。”
見黎湛陷入自己的思緒中，暮染秋便不再多言，靜靜地離去。
見暮染秋走向自己，秦書揚連忙迎上前“說好了？”
“嗯。”將自己埋入秦書揚的懷抱，暮染秋頷首“餘下的便看他自己能否看開了……”
這日，是黎湛離開西平鎮的第六日，沈雲墜如前五日那般靜靜站立在碼頭，期望能見到那人歸來的身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