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這樣的背影,讓她一次比一次沉淪,像是一腳踏入了沼澤,越是掙紮,也是陷得更深。
靳南城沒有回頭,他緊緊擰在一起的眉峰,絲毫無法掩飾內心的洶湧的情緒。
不為什麼。靳南城冷冷的說到。
顧溫暖搖了搖頭,淚水肆意的沿著精致的臉龐蜿蜒而下,你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要逼我離開,為什麼!
為什麼?如果不是因為不能說出口的原因,又怎麼會這麼殘忍的推開你!
靳南城猛地轉過身,敞開的襯衫在夏末的夜風中微微撩動,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還愛我!對不對!顧溫暖沒有遲疑,上前一步,仰起頭,直視著靳南城的雙眸。
靳南城的臉上閃過一絲狼狽,他慌亂的推開麵前的人,冷笑一聲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愛你?我從來就沒有愛過你!你就是我床上的一個工具……
唔!
下一刻,靳南城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緊緊貼著自己的小小身體,她溫潤柔軟的雙唇,此刻就緊緊地貼在自己的唇上。
熟悉的感覺像是潮水般湧來,靳南城垂落在身體兩側的雙手,下意識就要攬上顧溫暖的腰。
快要觸碰到的那一刻,靳南城的指尖像是被強勁的電流穿過四肢百骸,他猛地推開了顧溫暖……
瘋子!他低喝一聲,氣急敗壞的轉過身,掩飾著臉上慌亂的神色。
顧溫暖看著靳南城冷漠的背影,胸口起起伏伏。
半晌,緩緩說道給我一個理由,讓我相信,你從來都沒有愛過我。
理由?靳南城的聲音淡淡的,像是穿過狂野的風,呼嘯著而來,卻沒有絲毫的溫度,你還不知道,我和白惠的事吧。
顧溫暖猛地咬緊雙唇,這個靳南城心底裡,她始終無法觸碰的秘密。
我和白惠從小一起長大,她在我的心裡,就是一道比誰都要純潔的月光。靳南城看著落地窗外得到車水馬龍,第一次,如此平靜的談起這道心裡的傷疤。
小的時候,我很少見到父親和母親,就連秘書見他們的時間,都比我這個親兒子要長。從小,就隻有隔壁鄰居家,喜歡穿一身白裙子的小姑娘陪我玩兒。我們一起進入學校,一起出國留學,一起回國工作,我20多年的生命中,這個女人占據了我全部的記憶。
顧溫暖站在原地,靜靜的聽著靳南城和白惠的故事。
就跟所有的青梅竹馬一樣,最純真的時候,他最真摯的愛,全部給了這個愛笑的女人。
我愛她,我唯一的願望,就是娶她過門,然後一直白頭到老,兒孫繞膝。
不要說了。顧溫暖開口,輕聲打斷靳南城的話,沒有吵鬨,沒有不甘。你現在,還愛她嗎?
靳南城緩緩閉上眼睛,沒有去看身後的人。
溫暖,你明白嗎?當你把28年的時間,全部給了一個女人,那麼從此以後,就真的沒有誰可以替代她了。
離婚後,他第一次這麼溫柔的喚她的名字,溫暖——溫暖——
顧溫暖轉過身,笑著說到謝謝你願意告訴我,原來,你從來都沒有愛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