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秦時,我與曹賊何異!
豐姿綽約的焱妃獨自站在高高的樹乾上,看著身旁的麵容清麗的驚鯢,淡淡道“有何事?”
“公子請你過去,有要事相商。”
驚鯢麵容清冷,不亞於一直淡漠的焱妃。
焱妃回想起成蟜之前麵對自己溫和的模樣,沒有拒絕。
“我知道了。”
幾隻樹葉緩緩掉落,驚鯢消失在焱妃身邊。
嬴政輕喝道“王齮,剛才成蟜問你之事,你做如何解釋?”
紅蓮看了一眼鸚歌,想起來當時成蟜給她說的關於鸚歌的事,當時她問成蟜和鸚歌是什麼關係,成蟜說的含糊,加上鸚歌當時的身份,讓她沒過多在意。
嬴政大手一揮“走吧!”
嬴政深深看了王齮一眼,其實在他內心深處還是不太相信三朝重臣的王齮,對秦國忠心耿耿的老將,會對他有殺心。
對於成蟜,她雖然好奇,甚至也有些好感,但卻不會使用一些手段交流,下意識選擇避開。
說到這裡,鸚歌不禁慶幸,幸好跟了成蟜,不但沒有了危機感,還有了現在比較自在的生活,不用天天去執行任務,也不用擔心一直喜怒無常的姬無夜抽風。
總之不會傻笑……
在鸚歌懷疑人生的時候,衛莊和韓非走了進來。
嬴政沉吟道“以將軍之見,寡人該如何行事?”
此時他們的車隊正被平陽重甲軍的斥候給帶入軍營。
“奴才舍命保王上安全!”
笑過之後,韓非麵色凝重下來“經過紫女的提醒,我才發現這些貴族世家大都和曾經雪衣堡有過千絲萬縷的聯係。”
成蟜聞言淡笑,“王齮將軍與平陽重甲軍常年駐守太原一帶,而今忽至秦韓兩國邊界鎮守武遂,可知為何?”
甩了甩小腦袋,不再去想這些有的沒的。
蒙恬眼神沉了下來,這個軍中,除了和祖父有過交情的王齮知道他的身份,其他人一概不知,卻被眼前的年輕人一語道破。
“哈!嘿!”
成蟜眸光一閃,對於這個斥候伍長他還是挺有好感,輕咳一聲。
若是成蟜知道的話,就知道焱妃不是高冷,而竟是一個有些社恐的妹子……
呂不韋這小子給的情報也太拉跨了!
那麼剛才出手的就是驚鯢了。
輕咳道“收到消息,王齮有謀逆行刺之心,軍中乃是重地,很容易發生意外,所以請焱妃姑娘過來。”
“太後定會援助王兄。”
看著典雅到貴不可言的焱妃,想到陰陽家那麼多風格迥異的姑娘,不得不對東皇太一佩服一下,陰陽家的風水不錯,姑娘們很水靈,很漂亮,很得他喜歡。
嬴政沒有說什麼,“前方帶路吧。”
紫女心中一動,紫眸含笑道“我想知道是為什麼。”
“今日守衛來報,有一隊疑似巡查官員,而不知身份的車馬進入軍營,可是諸位?”
“不愧是號稱平定千軍,重甲一方的平陽重甲軍,僅僅隻是操練,便讓人感到一股殺伐之音。”
鸚歌猝不及防下,被紅蓮這彪悍的話,給震的不輕。
鸚歌啞然,被紅蓮的直接,訥訥不知所言。
至於掩日趙高六劍奴等人,被成蟜安排扮作隨行秦兵。
“什麼照顧不照顧,我又不小了!”
“為什麼?”紫女忍不住問道,她從未發現自己對於成蟜會這麼在意。
要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壞了成蟜的好事,她可不是受寵愛的紫女紅蓮,會要命的,甚至還有墨鴉和白鳳的命。
“嗯?”
“嗯?不對!還有弄玉!是六個!”
韓非不清楚關於天人的事情,笑道“興許成蟜身邊的高手多。”
他當然不可能承認,是想和焱妃多處處,等到鹹陽好下手。
成蟜嗬嗬一笑,秦製有軍功者才能獲得爵位獎賞,因此秦軍對打仗這件事很熱衷。
“成蟜公子,不知有何吩咐。”
紅蓮本來有點兒看不起鸚歌,但設身處地的想,她也沒什麼好辦法。
“屬下,屬下不知。”
鸚歌也連忙說道“公子懷疑很正常,畢竟我們之前一直在為夜幕做事。”
成蟜慢悠悠道“趙高,哪怕去了王齮軍中,王兄也會無事。”
營帳不大,五位斥候加上成蟜驚鯢焱妃和嬴政蓋聶,讓營帳變得有些狹小。
“紫女姐姐,五個!”
紫女心裡有些異樣,她看的出來紅蓮很有可能被成蟜做思想工作了,隻是看紅蓮這樣子,似乎並不知道焰靈姬也是成蟜的女人,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紫女果斷不提這事。
幸好嬴政隻是提了一句,沒有下文,要不然掩日都打算向成蟜辭職了。
紅蓮意識到自己有些出格,低聲道“噢。”
紫女見紅蓮揭露鸚歌,心裡輕歎一口氣,主動給紅蓮講了關於鸚歌的一些事情,這本應該是成蟜的活,偏偏需要她來做。
讓韓非全身不由得一僵,更多的是詫異小妹怎麼找到這裡的。
蒙恬見到一個年輕公子哥,帶著兩個女人在這裡,眉頭一皺。
在四人密談的時候,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哥哥,我就知道你在這裡!”
王齮握著酒杯,冷哼一聲,在斥候伍長還在喝酒的時候,強勁有力的大手已經握住佩劍。
“呂不韋雖然有加害寡人之心,但呂不韋也是朝中重臣,之前指揮秦軍抵擋各國聯軍,和王齮有聯係也屬正常,你為何確定王齮會夥同呂不韋加害朕!”
紅蓮嘟了嘟嘴“你,驚鯢,離舞,我,還有她,五個了誒!”
蓋聶麵色一變,把劍守在嬴政身前。
二是習慣使然,在陰陽家,除了東皇太一和自己那個一直想壓自己一頭的師妹,任何人對她都需要尊敬,主動行禮,不需要她去想如何親近他人。
可惜……
成蟜隨便拉了個理由,“觀察周圍形勢。”
韓非苦笑道“那就有勞紫女姑娘幫忙照顧一下小妹。”
她能察覺驚鯢已經隱隱約約觸摸到天人境界,隻差一些時間的積澱,就能水到渠成。
紫女裝作無事發生,但衛莊和韓非都是人精,紫女眼中和眉宇間的喜意,實在太明顯了。
成蟜含笑道“有勞焱妃姑娘了。”
成蟜看著迎著夕陽在訓練的黑甲士卒,濃烈的肅殺之氣直衝天際,讓成蟜心神有些恍惚,而這才不過千百甲士。
嗯?鸚歌看著紫女藏信的背影,不禁一愣。
驚鯢霎時出手,沒有拔劍,隻是用劍鞘便擋住王齮斬下斥候伍長的一劍。
韓非腳底抹油跑路,寬大的雅間裡隻有紫女紅蓮鸚歌三人,氣氛一時有些異樣。
在紫女眼前伸出五根纖纖玉指。
自從在營外發現車隊,從使臣李斯那裡確認了嬴政的身份,斥候伍長既是興奮又是忐忑,現在被嬴政一問,有些慌。
鸚歌低眉斂首,雖然這些在貴族之間時而有之,但一般很難放在明麵上說。
成蟜有些唏噓道“說起來,我當年也和蒙驁老將軍並肩作戰,大敗趙軍,可謂快意之至。”
不然很難解釋血衣侯為何這兩天頻頻出入貴族世家。要知道……
“小妹,你來乾什麼?”
焱妃輕蹙秀眉,她雖然對人情世故不大清楚,但也不是傻子,有些懷疑的看著成蟜。
紫女握著紅蓮的小手,輕笑道“紅蓮公主想向我學習劍術,我答應了。”
成蟜靜靜聽著尖聲細語的趙高一番非常細致的分析和猜測,心道不愧是能在曆史上留名的家夥。
萬事有利有弊,成蟜也不好對此說什麼,時代如此,他也不想嘔心瀝血去改變這些。
坐在紫女對麵,練習茶藝的鸚歌,見到紫女獨自發笑,心知肯定是成蟜的信,若不然,閒下來的紫女,不是在嫻靜的看書簡,就是教她練習茶藝,或者托著香腮,看著鹹陽的方向發呆。
他之所以沒有一開始就和嬴政說,而是快到武遂軍營才說出來,就是想立個首功,在嬴政麵前刷些好感度。
衛莊微微皺眉,他也不清楚天人到底有什麼力量,曾問過老師,老師隻是說到了就知道了。
斥候伍長如蒙大赦,也顧不得其他,連忙應是走出營帳。
成蟜不知道紅蓮主動找上了紫女,甚至鸚歌還發現了自己和胡夫人不正當的關係。
嬴政冷哼道“羅網的手可真夠長的。”
“嗯,今天就到這裡吧。”
“嗯?你是何人?”
焱妃輕抿紅唇,沒有說話,依舊淡然
和驚鯢一起站在成蟜身後,時而無意的觀察驚鯢。
成蟜送嬴政去了歇息的營帳後,獨自帶著驚鯢和焱妃出來溜達。
紫女無奈道“那個時候比較敏感,成蟜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成蟜心裡嘀咕,想送誰就送誰唄,問我乾嘛。
趙高被成蟜和嬴政的話,搞得有點兒迷惑,但身為人精的他,知道裡麵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隱秘,索性順著成蟜的話說道
王齮目光微微閃爍,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竟是長安君,會和嬴政一同前來。
“嗯,和她母親胡夫人一起。”
焱妃想到之前成蟜對她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反而彬彬有禮,待她溫和。
焱妃聲音空靈,“長安君,出來何事?”
韓非連忙舉手投降,眼睛一轉,“我去找衛莊兄,有些事還需要再磋商磋商。”
唉!早知那日冒風險,也得和嬴政說好,把成蟜和小妹的婚姻大事定下,結為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