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書心中酸澀,立馬抬手拉住他的衣服,不讓他遮掩。感受到他有力的反抗想要穿好衣服,她還是選擇溫和又堅定地拉著衣服不放手“還沒上好藥,彆亂動。”
兩人僵持不下,一個想穿,一個不許,默默僵持了一會,最終還是沈之璋先鬆開了手。他一言不發扭過身去,把整個後背都給錦書看,任憑錦書怎麼塗抹藥膏,他都再沒吭過一聲。
春絹識眼色,忙把幾個丫頭小廝叫了出去。掩好門,自己留在外邊聽傳。
“轉過來,前麵。”
沈之璋沒有動。
“轉過來。”錦書語氣柔和,勸道“我就看看有沒有傷了。”
“沒……沒了。”仍舊不轉身。
固執!錦書也沒再廢話,甩鞋上床,繞到他麵前坐下。就飛快瞟一眼,都能發現他前胸肋下仍舊是疤痕交錯,淡淡的痕跡細細長長,淩亂不堪布滿整個胸膛。
舊傷不少,倒沒什麼新傷。
“還有哪裡痛啊?”錦書追問“胳膊?腿?”
沈之璋感受了一下,這次老實回答道“腿。”
“大腿小腿?”
“小腿。”
錦書又要跳下床去,沈之璋連忙攔著“彆跳彆跳,我剛打了幾個茶杯子,小心紮腳!”
“伸腿!”錦書盤腿坐下,無奈感慨“你說吧!說你啥好啊?打個架把自己搞得這麼慘!”
沈之璋彎腰去拉褲腿“好像是有什麼東西紮進去了,甘霖那孫子就喜歡出陰招……哎呀,拉不上去,褲腿子有點緊……”
錦書無語“拉不上去就脫下來啊!”笨死了!
“哦。”沈之璋點點頭,剛把手放在褲腰帶上,立馬意識到有點不太對,於是便抬頭與她對視“你認真的嘛?”
“廢話我……”錦書脫口而出才覺得有點不太妥當,立馬拐彎“我……我給你叫莫大夫去!”
這一切都太尷尬了!她趕快跳下床去,還沒站穩,腳掌鑽心一疼,她摔坐在床上失聲尖叫“啊!我的腳好疼!”
沈之璋一看也急了,造孽啊!一時沒提醒,還是把她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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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上所述,沈之璋絕對是錦書的掃把星,和他在一塊,坐馬車嗑嘴,走路紮腳,從頭傷到尾,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這幾天,她都支著腳癱在床上養傷。可憐春光無限好,她卻不能隨意下床走動。再加上沈之璋“輟學”後,天天待在家裡,也不知道他是哪根筋抽住了,對朱東旭嚴防死守,用各種借口不許他邁進房門一步,錦書愣是沒有機會見一見老鄉。
錦書在頭疼沈之璋上學問題的同時,還要擔心朱東旭這個人究竟是好是壞,搞的她心力憔悴,看誰都來氣。沈之璋為避其鋒芒,隻好天天蹲在抄手遊廊裡逗鳥。
“公子公子!”豆萁小跑過來滿臉興奮“好消息啊!聽說和你打架的那個甘霖,出去玩的時候,不知道被誰套著麻袋打斷了腿丟在他家後門口!”
“什麼?”沈之璋猛地站起來,幸災樂禍“有人替我報仇了?他小子也會被陰啊!”
“是啊!”豆萁一拍手樂了“風水輪流轉,也不曉得是誰乾的,現在都沒找到人,甘大人今早上都報官了!”
“嘖嘖嘖!該他!”沈之璋唾一口唾沫,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餘光卻瞧著朱東旭進了院門,快步朝這邊走來,邊走邊喊道“沈之璋!你還好意思笑啊?你說這事兒是不是你乾的?”
“什麼?你懷疑是我乾的?”沈之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幾天我都蹲在家裡防你呢,我哪有這個功夫打他啊?
“剛才我走到西街口,瞧見甘大人氣勢洶洶地往咱們這兒來了!”朱東旭急了“我在大梁孤身一個,高承顏是個心智不全的,除了你還有誰有這個本事啊?”
“我……老子什麼時候玩過陰的啊?老子要打他也是當著他爹的麵打,他那狗脾氣,誰知道在外邊得罪了什麼人!”沈之璋氣不打一處來,怒道“什麼屎盆子都往我頭上扣!”
“和我說沒用,甘大人應該馬上就要到了。”朱東旭兩手一攤“你自求多福!”
屋內收到消息的錦書也炸了“什麼?沈之璋又把甘霖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