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主吃貨]今天也在染發的路上!
第25章那個吃貨
2區市中心高樓林立,鱗次櫛比。
縱橫交錯的交通設施構成了繁華都市的血脈與骨架,在藍天白雲的描摹下形成各種圖案剪影在幕布中凹凸有致。
十字路口上綠燈亮起,人群像開了閘的潮水般湧入人行道將整條街擠得滿滿當當,透過窗戶將熙熙攘攘的車水馬龍儘收眼底——坐落於街邊書吧的二樓,安雅靜謐居高臨下。
逛街勞累的時候,金木研偶爾會過來這裡歇息一會兒。
他坐在後排靠窗的位置點了份單人套餐,一邊啜飲著卡布奇諾一邊抽空把手中的三明治撕成片,投喂給單肩包裡的百足蜈蚣。
距離開學到今天為止已經過了接近七周有餘,現在回頭想想剛回這裡時差點身無分文的窘境,金木研直到現在都暗自慶幸那些天正好有采血車輛經過。
剩下的存款還沒有到山窮水儘的地步,但既然學校生活已經逐漸走上正軌,找工作的事情差不多也該提升日程了。
這也是金木研身為一年級首席婉拒加入學生會的理由,想起班導遺憾的歎息,他隻能默默地說一聲抱歉,畢竟除了學習外他還要維持正常的生活花銷,僅僅是獎學金仍然是捉襟見肘。
清脆悅耳的風鈴聲響起,旁邊女生們熱切的討論聲驟然變成了一聲“哇——!”,女性的嗓音本就細長尖銳更何況是這樣的突如其來,金木研被這些此起彼伏的驚歎聲逼迫著返回現實,不明所以地望向引起轟動變化的絕對主角。
被眾多或嬌豔或純情的少女們圍繞在中間的,赫然是一位紫發貴公子。
明明是籠罩著整個房間的溫暖陽光,此刻卻是如同聚光燈一般打在那身引起旁人側目的紫色西服上。他周旋的舉止優雅出挑仿若彈奏著雅致的鋼琴曲調,可那利落偏分的短發卻顯示著其內心並非是儒雅穩重,反而多了一份時尚與不羈。
好一個耀眼奪目的人啊。
金木研感歎。
「牛肉……」
呃?
他左右看了看,狐疑地投向單肩包內部——裡麵的小蟲子正捧著三明治津津有味地咀嚼著,察覺到外麵人的視線吱吱叫了兩聲算作回應,然後低頭繼續啃。
剛剛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
偏著頭仔細聆聽會兒卻是再沒有出現了。
錯覺?
啜取杯中殘汁的吸管發出“呼呼”的破風聲,金木研反應過來後趕緊放慢速度。
他坐到現在差不多將近半個小時,正打算離開呢。
誰知恰好就碰到這般風雲人物亮相,必經之路被堵得嚴嚴實實。
也不好意思去打擾彆人你來我往的交流興致,隻能裝作沒用完餐耐心地等著人群自然散去。
可是……這時間稍微有點久。
忍不住地,他又抬起頭眺望了過去。
不經意間與一抹靚麗的紫色對視——那赫然是瞳孔的色澤,意識到這一點金木研飛速地低下頭,脖頸悄悄染上緋紅。
「牛肉……想吃……」
謎……謎之音又來了?
這回他聽得真切,甚至能從這隻字片語中品嘗到熟悉的滋味。
好像是在哪裡聽過……不,是在很多地方聽過。
這次它沒有像之前那樣消失地突然,而是放在播音器上被不停地倒帶,單調的詞彙在腦海裡一刻不停地重複……重複……重複……
“不要再說了——!”
所有雜音,頃刻間消失殆儘。
死一般寂靜中無數道視線宛如針刺一般紮在身上,金木研整個臉都紅作一團。
“對……對不起!”他彎下身道著歉逃也似地奔出店內,途中根本不敢多看哪怕是一眼。
被打懵的少女們麵麵相覷,好一會兒書吧裡才陸陸續續恢複生機。
“搞什麼啊嚇死我了……”
“真沒禮貌……”
被簇擁著的貴公子——月山習緊了緊鬆散些許的紅色領帶,笑著回應安撫著“一直站在這裡打擾不太好呢,也許我們可以坐下來品味一番新式佳肴?”
這些紅撲撲的臉蛋在他看來與其說是秀色可餐,不如說是秀色可“餐”。
但當那雙純潔無垢羞澀無措的眼眸不經意間被鏡頭哢擦的一刹那,仿佛是輕羽落入水麵,波紋蕩漾起一片片漣漪,讓這些原本還算可口的餐前甜點頓時成了該被掃入垃圾堆的殘羹剩飯。
那是多麼清純多麼無辜。
——宛如一隻待宰的迷途羔羊。
腦海裡全是那雙黑珍珠變得崩潰恐懼的畫麵,月山習幾乎快壓抑不住湍流的食欲。
但是,稍微有點普通啊……他的味道。
也許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引人入勝。
前不久才經曆了一次掃興獵食的美食家一想到這個可能性頓時興致缺缺,此時父親的提醒言猶在耳“有馬貴將最近在2區出沒頻繁,前段時間也有暴食者在此隕落。習君還需收斂為佳,不合時宜的鋒芒畢露並不是一個非常好的決策。”
那就……再等等。
“美味……”
華麗的稱讚來自於德語悠揚的詞尾。
暗流之上,他仍舊是一位款款而談的優雅紳士。
金木研一路狂奔馬不停蹄。
直到回頭再也看不見那棟大樓為止,才壓著單肩包一步二步慢走下來,扶在街邊商店的牆壁上喘上幾口大氣,屏蔽的關鍵字撲通撲通地在耳膜上打著鼓點仿佛是謎之音的再度卷土重來。
“彆再喊肉了………”
身心疲憊。
誰能想到上一秒還似有似無的聲響,下一秒就如同馬蜂窩一樣窮追不舍地在耳朵裡不停地“肉!肉!肉!”。
一瞬間頭都快要炸裂爆開,他無法抑製地大吼出聲立刻讓自己成為了眾人焦點。
幸好反應及時跑得快。
從方才的慶幸中脫離出來,察覺到此時正維持的奇怪動作,金木研頓時愣住了。
明明是自己嘴巴在動,為什麼雙手卻下意識地捂住耳朵?
紛亂嘈雜的人潮湧動逐漸遠去,他的唇舌微微抖動遲疑地吐出一聲“肉?”
條件反射地,腦子裡自動生成出一大串的重複讀音使得痛感又隱約地從腦髓深處連綿不絕。
金木研驟然明悟怪不得總覺得很熟悉,因為那就是他自己的聲音啊!
所以!這是第二人格在和他對話?!!
突然覺得那些單調詞彙好像也沒那麼難以忍受了。
他小心翼翼地輕聲道“……金木研……?”
沒有回應。
是要在心裡說才可以嗎……
回憶起那部小說裡的片段,他試著集中精神在心裡熱切地呼喚著名字,可是效果卻一如既往地不怎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