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門窗關閉,房間內隻剩下三人。
“小塵,啟良他到底是怎麼了?”喬仁舟心中隱隱有猜想,但還是開口問道。
蘇塵回道:“他被人下了慢性毒了。”
剛剛那道勁力,實際上是一種毒素,具備很強的隱蔽性,能夠依附於勁力之上,水滴石穿般的蠶食武者的身體機能。
日積月累下,隻怕武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知道是什麼毒嗎?”喬仁舟麵色陰沉,詢問道。
蘇塵搖了搖頭:“我也沒有見過這種毒素。”
喬仁舟聞言麵露凝重,不知道什麼毒的話,怕是很難查出下毒之人。
畢竟喬啟良不像蘇塵,每天都待在院子裡修煉。
他除了是城主府之子外,還是四海幫的實際掌權人,平日裡是需要應酬,每天去的地方也很多。
真要追究起來,他所去的任何一個地方都有可能被下毒,所見的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是凶手。
想要找到凶手,無疑是大海撈針。
兩人都沒有說話,等待著喬啟良的蘇醒,現在也隻能從他的身上找到線索了。
盞茶功夫,喬啟良迷迷糊糊的蘇醒過來,他感覺自己的身體狀態前所未有的好。
隻是一睜開眼,卻見喬仁舟和蘇塵直勾勾的盯著他,讓他有些疑惑:“怎麼了?”
喬仁舟見狀,於是苦笑一聲,將事情原委告知他。
“我中毒了?”
喬啟良聞言一怔,緩緩坐起,“難怪我總感覺身體一天不如一天,起先我還以為是太過操勞了。”
“你想想這種情況是什麼時候出現的?”蘇塵開口問了一句。
“大概是半個月前吧,那時候就有點咳嗽了。”喬啟良回想了下。
“還記得那時候遇到什麼奇怪的人,吃過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有點久了,不記得了。”喬啟良搖搖頭。
見蘇塵沒有說話,父子倆相視一眼。
喬仁舟說道:“小塵,你有什麼想法不妨直說,我和啟良都會全力配合你的。”
“沒錯,竟敢給我下毒,我豈能輕易放過此人!”喬啟良冷哼一聲。
蘇塵聞言,道出自己的想法:“你體內的毒素,是需要日積月累的,所以我懷疑是你身邊的人下的毒。”
“我身邊的人?”
“嗯。”
慢性劇毒,大部分都需要持續性服用,否則毒性會減弱。
何況喬啟良還是一個鍛骨圓滿武者,毒性再強,倘若不能一擊致命的話,便會後繼乏力,到時候則會被他體內的勁力摧毀泯滅,自動痊愈。
再加上,凶手下這種毒,擺明是希望喬啟良死的不明不白,避免惹禍上身。
這就更加讓蘇塵有理由推測,下毒之人應該是喬啟良身邊的人,而且此人深受他的信任。
不然的話,喬啟良怎麼可能會每天都不知不覺的服用毒藥。
聽完蘇塵的講述後,喬啟良陷入了沉思。
大病初愈,他腦子有些混亂,第一時間想到的竟然是喬仁舟和蘇塵。
蘇塵不知道他所想,見他表情擰緊,於是說道:“不著急,你先休息一晚,然後慢慢想。”
“好!”
翌日清晨。
蘇塵還沒去找喬啟良,喬啟良就拖著‘病重’的身體找到了他。
“你這是?”看著咳嗽的像個要去世的人一般的喬啟良,蘇塵好奇問道。
“我裝的。”喬啟良環顧四周,見四下沒有丫鬟和奴仆,笑道,“昨晚我想了一天,想到了三個可疑之人。”
“哪三個?”
“一個是幫內副手喬誌,另外兩個是貼身丫鬟,春花和秋月。”
“詳細說說。”
“喬誌相當於我的護衛,我外出一般會帶著他,喬誌祖輩世代忠於我們喬家,一家人都替父親和我做事,忠心可鑒。
至於春花和秋月,我在府內的衣食住行全都由兩人安排。
春花是從小與我一起長大的,秋月則是幾年前我無意間購買下來的,見她水靈,於是就……
不過這麼多年,她也算勤勤懇懇,安穩本分。”
喬啟良邊說邊思考,思來想去也就發覺三人有嫌疑。
“這樣……”
……
夜涼如水,天氣尚未完全回暖。
書房內,喬啟良兢兢業業處理四海幫的事務。
吱呀。
房門打開,冷風鑽入房間,又很快消散,一道倩影走了進來。
“公子,喝點薑湯吧。”秋月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薑湯盈盈走來。
“好!”
喬啟良接過碗勺,輕輕抿了一口。
他看向秋月,麵無表情道:“秋月,我平日待你不薄,為何要毒殺我?”
“公子,你,你說什麼?”秋月聞言一愣,怔怔道。
“哼!”喬啟良冷哼一聲,怒視秋月,“還裝?當真以為我發現不了你的伎倆嗎?”
說罷,他狠狠一摔,砰的一聲,碗勺碎裂,湯汁灑落一地。
噗通。
秋月下的花容失色,跪地求饒道:“公子,奴婢真的不知道您說什麼……”
“還敢狡辯,這碗薑湯有毒!”喬啟良怒喝一聲。
聞聽此話,秋月失聲道:“有毒,不,不可能的,奴婢絕對沒有加害公子,是春花姐姐,這碗薑湯是春花姐姐熬製的。公子,奴婢冤枉啊……”
“春花?”喬啟良愣了一下。
半晌後,春花被叫了過來,見到喬啟良,欠身施禮。
“春花,這碗湯藥是你熬的?”喬啟良開門見山問道。
春花頷首:“回公子,是奴婢熬的。”
這話讓喬啟良麵色一沉:“把她給我抓起來。”
話音一落,兩名護衛就將春花給押住,春花見狀臉色大變:“公子,您……”
喬啟良揮了揮手,護衛立刻將春花帶了出去。
“秋月,是公子誤會你了。”
待到房間隻剩下秋月後,喬啟良揉了揉眉頭,柔聲說道。
“公子彆這麼說,奴婢受點委屈能抓住凶手,心裡高興著呢。”秋月梨花帶雨道。
喬啟良笑了笑,讓秋月早點回去休息。
“那奴婢退下了。”
秋月低著頭,離開書房,輕聲關上房門,然後邁步離開。
“呼!”
隨著腳步漸遠,秋月緊繃的身體稍稍鬆弛,臉上露出慶幸之色。
雖然不知道自己事情如何暴露,但此刻顧不得多想。
必須趁著現在喬啟良還沒有查出真相,儘快消除罪證,將罪名安置到春花身上,以便脫身。
念及此,她不由加快步伐,回到房間。
因為是喬啟良的貼身丫鬟,所以她和春花各自住著一間房。
回屋之後,秋月從床榻縫隙中掏出一包藥粉,將其藏好。
深吸了幾口氣,儘量平複自己的心情,她的臉上閃過一抹狠辣之色。
隨後,秋月故意在護衛搜完春花房間走了進去,不過並未久待。
“公子,秋月有要事稟報。”
書房外,響起了秋月的聲音,很快得到回應:“進來吧。”
再次進入書房,秋月發現書房多了一個人,隻見蘇塵坐在一旁,手裡拿著一本醫書津津有味的看著。
她認得蘇塵,並未在意,而是躬身道:“公子,奴婢剛剛去了趟春花房間,從她的房間內找到一包藥。”
說著,秋月將藥粉雙手遞上。
“哦?是嗎,拿過來給我看看。”喬啟良聲音有些生冷。
秋月起身,低著頭,將藥遞給了喬啟良。
喬啟良接過藥,看了蘇塵一眼,蘇塵放下書籍,說出了一句令秋月膽寒的話:
“你確定,這包藥是春花的,而不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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