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將計就計，新的交易，巨大收獲
蘇塵自然看的出來蔡小月喜歡朱岩，這番邀請不過是看在朱岩的麵子上。
不過他並沒有糾結這個，思忖片刻後，最終還是婉拒了，蔡小月微微有些失望，但也沒有勉強。
兩人一路穿行，不知不覺間來到朱岩的個人醫館。
這是**幫特意給朱岩布置的院子，專門讓他用來診治幫派中的受傷成員。
由於朱岩的醫術高明，所以每天都有一些人前來診治，這些人對朱岩也十分的尊重。
看著裡裡外外忙碌的朱岩，蔡小月道：“原本我想給朱哥哥配置一些夥計的，不過朱哥哥卻說太麻了，不想要。”
“也許他很享受這種狀態吧。”蘇塵看了良久，回了一句。
似乎是看到什麼有趣的東西，蘇塵朝著院子裡走去，蔡小月注意到，蘇塵的目光投向了大堂之中那一排的書架上。
她邁步跟了過去，並未驚擾到忙碌的朱岩。
蘇塵來到書架前，掃視一圈，果然都是醫書。
有的他看過，大部分他都沒有看過，看這些醫書的順序，應該都是朱岩擺放好的。
“這些醫書似乎對應了不同的學習階段的。”
他拿起醫書看了幾眼，心中隱隱有了判斷，這些醫書基本都是由簡而難並排放置的。
這讓蘇塵來了興趣。
畢竟他是野路子出身，雖然每天都在學習，但看的書雜亂無比，完全沒有係統性可言。
朱岩是醫藥世家，世代傳承，自然知道每個階段該看什麼，能對弟子進行係統性的培養。
“恩公，你也看這些醫書啊？”蘇塵拿起醫書看了不知多久，朱岩走過來，笑問道。
蘇塵點了點頭：“你這些醫書，可否借我看看？”
“恩公若是喜歡，儘管拿去便是。”
這些醫書也值不了幾個錢，還不如他贈送給蘇塵的那本醫藥秘典珍貴，即便是送給蘇塵也無妨。
蘇塵隻是隨意挑了幾本自己沒看過的醫書，然後按照順序疊好。
醫書不重要，重要的是看醫書的順序。
順序對了，能給他節省不少的時間。
“恩公若是還想要的話，等我抽個時間去藏書樓幫恩公借幾本出來。”
朱岩見蘇塵拿了十多本醫書，眼睛一亮，於是說道。
“藏書樓？”蘇塵動作一頓，看向朱岩。
朱岩點頭：“嗯，這些都是從藏書樓裡麵借出來的，有的醫書市麵上也沒有，不過都是拓本，借給恩公也無妨。”
一旁的蔡小月翻了翻白眼，一時間竟不知說些什麼。
這些醫書雖然是拓本，但放在外麵每個幾十上百兩根本買不到，到了朱岩的嘴裡，就變成了‘隨便借，多的是’。
她都有些好奇朱岩口中的這位‘恩公’到底做了什麼，能讓朱岩如此‘死心塌地’的無私奉獻了。
“藏書樓？是我想的那種藏書樓嗎？”
蘇塵若有所思，但此時蔡小月在這裡，也不好開口問，遂而作罷。
借了十多本醫書之後，蘇塵便向兩人告辭，因為突然忙碌了起來，所以朱岩隻好將蘇塵送至門口。
蘇塵也不在意，帶著十多本醫書回到家中，按照順序在接下來的時間看起了醫書。
直到月初黑市開啟，蘇塵換上了陸小鳳的裝扮，出城前往黑市。
此番去黑市，主要有兩件事。
其一是購買氣血丹，其二是打聽玄元丹的購置渠道。
雖然從蔡小月的口中得知玄元丹隻提供給玄水宗的弟子，但蘇塵卻不認為，偌大的大豐城，就沒有一個勢力或者人需要玄元丹。
隻要有，說不定就有機會。
如果沒有，那就另想其他的辦法。
抵達黑市後，蘇塵直奔售賣氣血丹的那個攤位。
當瞧見攤位上換了個人時，他內心驟然一咯噔，一股不妙的感覺湧上心頭。
“請問，有氣血丹售賣嗎？”
蘇塵壓低嗓音，來到攤位前，詢問道。
“你找錯人了！”對方很是不耐煩的回了一句。
雖然早有所料，但依舊難掩失落，蘇塵歎息一聲：“於獻果然是氣血丹的提供者，他一死，黑市就再也沒有人售賣氣血丹了，我也就斷了一個購買的渠道了！”
有些無奈，但蘇塵並未後悔殺了於獻。
隨後，蘇塵隻好繼續在黑市遊逛，看是否能夠找到其他售賣氣血丹的攤位。
將黑市逛了遍，結果還是無功而返。
蘇塵隻好來到了無招牌攤位，將自己的兩個需求給寫了出來。
令他失望的是，對方立即就給出了答複，都是搖頭。
蘇塵內心一沉，臉色微微有些難看：“沒有氣血丹，好歹有平替藥，但沒有玄元丹，隻怕很長一段時間我都無法提升玄元訣了。”
好不容易得到了玄元訣的後續功法，結果被卡在資源上，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
“早知道的話，就留下一顆玄元丹，好好研究一下其藥材成分了，說不定還能借此找到它的平替藥。”
蘇塵思緒紛飛，很快就想到了幾個辦法。
“或許也可以找雪姨幫忙，以玄水幫家屬的身份，購買玄元丹應該不難，隻是到時候怕是不好解釋，總不能又扯出‘我有一個朋友’來糊弄雪姨吧，她可不是朱岩和蔡小月，沒那麼容易糊弄！”
頭疼！
搖了搖頭，驅散了腦海中的想法。蘇塵再次逛了一圈黑市，這次主要是找一些平替藥。
找了一圈，售賣藥材居多，氣血丹的平替藥少之又少，就算有，藥效也不如沸血散。
一段時間後，蘇塵最終放棄，決定回去了。
走出黑市，此時還尚早，不過他卻沒有遊逛的心情。
蘇塵一路奔走，走了一刻鐘後，行至一處荒涼山路，他忽然停下腳步，回身望去，朗聲道：“閣下跟了我這麼久，可是有什麼事情？”
“我是之前向伱買藥的，想要再向你購買一些氣血藥，不知你身上還有嗎？”一道身影從樹枝上顯露出來。
此人一襲黑衣，背對著月光，蘇塵根本無法看清對方的麵目。
一聽對方的話後，蘇塵直接了斷的回複道：“閣下認錯人了，我不賣藥！”
“沒有也無妨，隻是需要閣下回答我一個問題。”黑衣人並未就此放過蘇塵。
蘇塵雙眼微眯，問道：“什麼問題？”
“閣下可知聾啞醫師在何處？”
“你找錯人了！”蘇塵搖了搖頭，斬釘截鐵道。
黑衣人嗤笑一聲：“既然閣下不想說，那我隻好親自動手了。”
話畢，一道身影隨之掠出，如黑鷹一般，俯衝而下，一下子攔在了蘇塵的去路上。
蘇塵目光一凝，在下落的瞬間直接動手，三步並作兩步，留下一道殘影，橫衝而去。
五指並攏，手掌鼓動，淩厲的掌風呼嘯而出，蕩起陣陣氣浪，排開空氣，轟然落下。
黑衣人瞧見後麵色不改，未顯絲毫慌亂，猛地轉身，五指凝爪，銀光乍現，抓向鐵掌。
砰！
低沉的聲音，自銀爪與鐵掌交觸的刹那，形成一圈圈無形的氣浪，震蕩開來。
一股巨大的衝擊力頃刻間蕩漾開來，吹拂衣袖，舞動發絲，壓蓋兩人的氣息，隨著兩道身影的後退，轟泄開來。
“好強的掌力！”
黑衣人倒退數步，絲絲凝重之色悄然閃爍。
“爪功？”
蘇塵甩了甩手臂，不是受傷，而是剛剛交手時，從對方的銀色鷹爪上掉落幾塊銀色碎屑。
黑衣人的爪功，配上這銀爪，倒是相得益彰，威力翻倍。
“你是往生教的人？”蘇塵沉聲問了句。
“你果然認識聾啞醫師，那今天就更留不得你了！”黑衣人聞言一怔，而後冷笑道。
蘇塵沒有回應，率先發起了進攻，留不留得住，可不是黑衣人能決定的！
一個箭步，蘇塵的身體仿佛插上翅膀，腳尖近乎離地，速度快如雷霆，化為一道電弧，爆衝而來。
黑衣人眼睛眯了眯，冷哼一聲：“找死！”
而後腳尖猛地一踏，整個人如離弦之箭暴掠衝出，與蘇塵迎麵相撞。
砰砰砰！
銀爪如鉤，堅不可摧。
鐵掌銳利，鋒芒畢露。
憑借著銀爪，黑衣人對上蘇塵絲毫不落下風。
隻是打著打著，他的臉色逐漸變得沉重起來，在兩人催動勁力的刹那，他便感覺到自己仿佛置身於浩瀚的海洋之中，無時無刻不遭受著浪潮的拍打。
如果說他的勁力隻有一條溪流那麼大，那麼蘇塵的勁力便是一條大河。
大河流入海洋，非但沒有被同化，反而眨眼間就變得跟海洋一般浩瀚。
這般變化，簡直聞所未聞！
“莫非此人是鍛骨境界的武者？”黑衣人心中駭然，難以置信，聾啞醫師是怎麼結識鍛骨武者的？
“都這個時候了還敢分心。”蘇塵心中冷哼一聲，手中的動作不由變得淩厲起來，狂暴的勁力，近乎鋪天蓋地一般碾壓而至，頃刻間，以摧枯拉朽的姿態將黑衣人一掌打飛出去。
不僅勁力遠勝於他，更是帶著一股極為剛猛的力量，僅是挨了一掌，黑衣人便感五臟六腑一陣翻江倒海，傾儘體內全部的勁力，竟然都未能壓製住蘇塵的這道勁力。
一陰柔一剛猛的兩道勁力在黑衣人體內激烈的碰撞，給黑衣人帶來巨大的痛楚，他再也忍不住，伴隨著喉嚨深處一股腥味湧起，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噗！
雖然將體內的那道剛猛勁力壓製住，但黑衣人氣息卻一下子變得萎靡起來，一張臉更是看起來變得慘白了幾分。
“嗯？人呢？”
然而這個時候，他卻無暇顧忌此事，抬頭一看，猛地一顫，蘇塵人去哪裡了？
下一刻，一股涼意自腳底升騰而起，直衝天靈蓋，後脊更是陣陣發寒，渾身上下的汗毛陡然豎起，整個人如墜冰窖，遍體生寒！
啪！
哢嚓！
霎刹間，鐵掌從後方垂直落下，重錘後腦勺，僅是一下，便打的黑衣人頭顱碎裂，腦漿翻湧。
黑衣人的鼻子，嘴巴，耳朵，眼睛，皆是溢出鮮血，慘不忍睹。
沒多久，他的氣息斷絕，命喪當場。
蘇塵靜靜的望著黑衣人倒下，然後來到他麵前，一陣摸索。
沒有錢。
也沒有秘籍。
這讓蘇塵眉頭微微一緊，往生教的人，不應該這麼窮啊！
再次摸索一陣後，蘇塵總算從其腰帶內側找到一樣東西，不是錢，而是一張紙條。
他打開紙條一看，上麵寫著：“初三，戌時三刻，清溪竹林。”
前麵兩個不必說，是具體時間，後麵的清溪竹林，蘇塵略有耳聞，那是清溪鎮附近的一片竹林。
“有時間也有地點，難道是見麵地點？”蘇塵暗暗揣測，麵露沉思，“清溪鎮是玄水宗的地盤，去玄水宗地盤交易，除非……是與玄水宗的人交易。”
這般想著，他不禁得出一個結論：“難道是玄水宗與往生教的人有勾結？”
玄水宗身為欽州第一宗派，地位崇高。
欽州明麵上是官府管轄，但實際上真正的掌控者是玄水宗，往生教要顛覆欽州的政權，首當其衝的便是玄水宗，兩者的關係可謂是勢同水火。
現在往生教的人跑去玄水宗的地盤交易，很難不讓人聯想到有玄水宗的人暗中勾結往生教。
“如果真如我猜測的這般，那他們會交易什麼呢？是錢？還是丹藥？氣血丹還是玄元丹？”
按照這個思路延伸下去，蘇塵的眼睛越來越亮，玄水宗跟其他宗派相比，最大的優勢毫無疑問是丹藥。
而這其中，最受推崇的便是氣血丹，正是靠著氣血丹，玄水宗幾乎綁定了整個欽州的武者。
往生教需要氣血丹，也在情理之中。
“不管是不是，到時候去看看便知道了！”
猶豫片刻，蘇塵咬牙做出決定，他知道這很冒險，但富貴險中求，若是真如自己所想的這般，這將會是他獲取氣血丹和玄元丹的重要渠道，不去試試實在不甘心。
而且，他篤定黑衣人既然敢跟玄水宗的人交易，無論是他還是玄水宗的人，都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這反而給了他可乘之機。
收起密信後，蘇塵將黑衣人的屍體拋之山溝處，然後動身回城。
轉眼，兩天的時間過去了，蘇塵整裝待發，提前趕往清溪鎮。
再臨清溪鎮，跟之前相比倒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依舊一片熱鬨。
於獻的死似乎並未在清溪鎮掀起任何波瀾，也不曾影響到清溪鎮眾人的日常。
這一回，蘇塵隻是簡單的化了個‘黑衣人仿妝’，與黑衣人麵相有五六分相似。
這是為了以防萬一，就算暴露了，也能胡扯一番自己是黑衣人的親人，這張臉就是憑證。
隨後蘇塵便提前來到竹林等著了，雙方約定的時間是戌時三刻，即將到來。
對方果然很準時，說是戌時三刻就是戌時三刻，不早也不晚。
對方同樣穿的十分嚴密，鬥篷蓋住身體，蒙著臉，似乎是害怕被人發現。
來到竹林後，他環顧四周，目露警惕。
當瞧見蘇塵走出來時，他有些皺眉，問道：“這次你怎麼蒙著臉了？”
聞言，蘇塵內心一咯噔，但麵色一片淡然，並未回答，而是反問道：“東西都帶來了嗎？”
對方沒有說話，而是上下打量了一番蘇塵，身體後退，沉聲道：“帶來了，不過這一次不多，隻有十顆！”
隻有十顆？
也就是說對方與黑衣人約定的數量更多。
想到這裡，他有些不悅道：“十顆？你在糊弄小孩子嗎？”
鬥篷男自知理虧，語氣充滿無奈：“你也知道，有人擅自售賣氣血丹被發現，這段時間，玄水宗在嚴抓此事，有十顆已經不錯了。”
頓了頓，他補充道：“下個月吧，我會把這些丹藥給補齊，到時候一起給你。”
這番話，讓蘇塵得到了兩個信息。
一個是兩人交易的物品正是氣血丹。
一個是兩人交易的次數是一個月一次。
蘇塵自然不可能同意對方的要求。
一個月一次，誰知道期間會出現什麼變故，他不想賭也不願意浪費時間去賭。
於是他說道：“不行，這是你的問題，我隻要求有足額的氣血丹，如果你做不到，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語氣十分不滿，好像下一刻就要動手一般。
鬥篷男聽後，麵色有些難看，但還是說道：“現在我實在拿不出來，這樣吧，這個月十五號，我將剩餘的部分帶來，你看如何？”
蘇塵沒有說話，低頭思考片刻後，說道：“行，但下次的交易地點改為清溪東麵的那片樹林，時間不變，然後就是這次我隻給你一千兩，等你下次補齊後，我再給你餘款！”
“一千兩太少了，可以一千五百兩嗎？”鬥篷男遲疑刹那後討價還價道。
然而當他瞧見蘇塵陰沉的眸光後，訕訕一笑：“一千兩就一千兩，就按你說的來。”
“這是一千兩！”蘇塵摸索一陣後從懷中拿出一千兩的銀票交給對方，對方也不客氣，如數清點後收下，然後將一個藥材包交給蘇塵。
蘇塵打開一看，果然是十顆氣血丹，然後當著對方的麵將丹藥放入懷中。
“我這邊還需要玄元丹，你能不能弄到？”蘇塵忽然抬頭看向鬥篷男，詢問道。
鬥篷男詫異的看了眼蘇塵，很快搖頭：“弄不到，我目前隻能煉製氣血丹。”
這話讓蘇塵一怔，感情這氣血丹不是對方收購的，而是鬥篷男自己煉製的。
他深深的看了鬥篷男一眼，冷然道：“玄元丹可以不用像氣血丹那般交易，你有能耐弄多少都行，價格好商量！”
鬥篷男明顯有意動之色，他沉思一會兒後，點頭道：“好，我儘量試試！”
蘇塵微微點頭，沒有與對方過多的交流，縱身離開。
鬥篷男駐留在原地望著蘇塵遠去的背影，目光倏然間變得深邃起來。
直到蘇塵消失在視線儘頭，這才收回目光，摸了摸懷中的另一份丹藥，眼神一片冰冷。
“這家夥，好像已經懷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