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苦的三件事,生離、死彆、求不得。
嘗過這三樣的滋味後,再多苦的滋味不過爾爾。
葉清歡愣了一下,忽然很後悔自己沒話找話。
好在溫以白並未將這個沉重的話題繼續下去,反而輕鬆的笑了一聲,
“怎麼突然這個表情?講點故事而已,你不是說我很受女孩子歡迎嗎?女孩子最喜歡聽男人講這些癡情故事了,絕大部分聽完都會很受感動,感動了?”
葉清歡斂了不自然的神色,故作輕鬆道,
“你說的那種女孩子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吧,我都奔三了,才不會被這種鬼話騙到。”
“y國邊境派飛機直飛燕京,五個小時就夠了,不過為了隱蔽,我的建議是慢慢來,不要太著急了。”
“所以狙擊點有人對允琛開槍是真的,藍鷹的隊員看到了狙擊點方向的的攻擊,他們理所當然的覺得那是秦羽在開槍。”
因為認識,所以她開槍警告,留了情麵,卻沒想到……
“那些證據要多久能拿到?”她問。
秦羽在作戰任務開始的前一天下午就找到了適合的狙擊點,狙擊手的狙擊點要具備的條件是視野開闊並且隱蔽性強,但這兩點很難兼容,顯然,秦羽偏向了前麵一點,她選了視野開闊的高地。
自己心中的猜測和溫以白所說不謀而合,她抬起頭,眼眶微微的發紅,手指將桌角扣的死死地,仿佛要嵌進桌子裡似的,
嘴上這麼說,其實心裡麵早就翻江倒海的難受了。
“怎麼可能?她為什麼要這麼做?”葉清歡露出費解的神色。
所有的一切,都在葉清歡的腦子裡一幕幕的過去,整個事件的前因後果都逐漸的浮出了水麵,甚至連那個真正通敵背叛的身影是誰,她也已經幾乎確定了。
“如果你隻是為了想替秦羽翻案的話,明天下午證據就可以抵達燕京,但真正通敵的那個人,你不想抓了麼?”
“如果是認識的人呢?”
桌子對麵,溫以白的聲音適時地響起,
“我猜測,其實秦羽在藍鷹作戰時間的十個小時之前就已經犧牲了,當天作戰的時間裡,狙擊點上的人根本不是她。”
入夜後,距離營地三公裡,同時距離‘禿鷹’的大本營兩公裡的位置,出現了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狙擊槍的瞄準鏡中,看到了這個身影。
溫以白蹙著眉,分析道,“按照你說的,秦羽槍法很準,就算是第一槍沒打中,第二槍也不會偏的這麼離譜,從現場的痕跡來看,我反倒覺得秦羽的這兩槍是故意打在這兩個地方的。”
“一發打碎了一塊石頭,另外一發是打在距離地麵一米五左右的細樹枝上,那一截樹枝斷了,上麵有燒焦的痕跡。”
雖然她並不是特彆了解一個狙擊手在作戰之前需要做什麼,但是起碼她知道不該以身試險,每開一次槍那就是給敵人一次觀察自己所在位置的機會。
“秦羽到現在都還沒入土為安,我怎麼可能不著急?”
溫以白問的話讓她的臉色漸漸緊繃,一切又都回到了最初的猜測上去了,嚴絲合縫,順理成章。
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看著她悲慟憤慨的樣子,溫以白的目光有些心疼,都隱藏在提醒的語氣中,
服務員過來上了菜之後,倆人一邊吃飯一邊將話題拉回到今早的正軌上,提起秦羽那件事的疑點。
“你說‘藍鷹’作戰的前一天晚上,秦羽就在狙擊點開過槍,還連續兩次,兩發子彈都是擊中石頭麼?”
桌上的菠蘿包和腸粉都已經涼了,葉清歡麵前剩下的半杯豆漿也沒了熱氣,儘管暖氣依舊盎然,可這細思極恐的細節卻讓她的一顆心如置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