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押慕晚和她的同夥的地方是燕京軍區的軍區禁閉室，五平米大小的地方，吃喝拉撒都在監控之下，沒有窗戶，沒有任何可以和外界聯係的方式，除了審問的時候被提出來之外，隻能在裡麵待著。
審訊室裡，燈光昏暗，邵允琛坐姿依舊筆挺，
冷漠的看著對麵的女人，倆人之間隻隔著一張簡陋的桌子，上麵除了一盞台燈之外什麼也沒有。
“說吧。”
言簡意賅的兩個字，在空曠的屋子裡回蕩。
慕晚端詳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冷若冰霜的一張臉似乎和自己初見他的時候彆無二致，她一直以為這是他的天性，涼薄淡漠。
可直到她在他臉上看到另外一種神色的時候，她才明白這個男人不是天性涼薄，而是他們所認識的迢迢歲月中，從沒遇到過能讓他上心的人。
她以為他們認識了將近三十年的時間，足以勝過任何感情了，何況他們曾經朝夕相處，並肩作戰，如果說軍旅生涯的磨礪中給她留下唯一的期待的話，這個期待裡從未有過彆人。
此刻他連一個字都未曾多說，隻冷冰冰的一句‘說吧’。
她深吸了一口氣，
“你要我說什麼？”
“哈哈哈哈，”她笑的麵目猙獰，
“偏執？”
慕晚急聲道，
清冷的一句話在審訊室裡回蕩，說這句話的時候，邵允琛清冷的如同刀刻一樣的輪廓被暖黃色的台燈浸染出幾分柔和。
邵允琛並未反駁，隻是當著她的麵翻開了帶來的一個檔案袋。
“我愛她。”
慕行知，已故開國元勳慕照老將軍的獨子，當年名冠燕京的將軍，相貌才華比如今的邵允琛有過之而無不及，他是前燕京軍區最高指揮官，也是慕晚的生父。
“歸到檔案……哈哈啊……邵允琛，你跟我之間現在就隻剩下這些了嗎？公事公辦？”
“燕京戰區從不寬容任何背叛國家的人，慕晚，在這件事上，你大錯特錯了。”
邵允琛麵無表情的看著她，目光冷凝，不摻雜半點私人感情，“如果你有想說的，也都會歸到檔案裡。”
“嗬，”
“可你要害的人是我的妻子。”
“我不後悔我所做的一切，邵家欠我的，是你們邵家欠我的。”
“我自認從未給過你任何承諾，所以慕晚，是你自己的偏執作祟。”
慕晚的力氣仿佛被這三個字抽乾了一樣，一下子怔住，好半晌，她訥訥的靠在椅子上，嘴唇微微的發抖，似乎想說點什麼辯解，可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
慕晚恢複了一臉的冷色，打斷道，
她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幾乎笑出了眼淚，漸漸變得赤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邵允琛，咬牙切齒道，
“交代從五年前開始，你被安排到索馬裡後所有的事情。”
陳舊的牛皮紙看起來已經高於二十個年頭，從檔案袋裡拿出來的紙張也微微的泛著黃，檔案袋上寫著一個人的名字——慕行知
“除了這些你就沒有彆的想要問我的嗎？”
“你根本不愛她，她不過是貪慕邵家的地位所以才嫁給你的，她對你也沒有半點的感情，你和她之間的感情根本比不上我們，我們認識了快三十年了，從小一起長大，十三歲那年選搭檔的時候你主動選了我，我消失的這五年，你把刻著我名字的子彈殼隨身攜帶，如果不是她的話，待在你身邊的人應該是我。”
“我不在乎，”
慕晚忽然低下頭笑了，
“我根本不在乎什麼燕京戰區寬不寬容，我隻要你一句話，你是怎麼想的？我可以害任何人，但我從來沒有要害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