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知道的?”
“以白一直在給雨心做康複治療,催眠的時候……你……”葉清歡話說了一半忽然意識到了幾分不對,“你知道?”
“又是溫以白。”
邵允琛的臉色瞬間沉了一個度下去,幾乎變得鐵青。
“你既然知道,為什麼不把邵亦澤繩之以法,難道就因為他是你弟弟?雨心可是你親妹妹,你不能這樣徇私枉法,包庇一個做出這種事的人。”
兩個人說話顯然不在一個頻道上,氣氛直接冷凝下來。
葉清歡不敢相信邵允琛竟然早就知道這件事,這就跟當初他早就知道慕晚的事情,還任由所有的事情惡劣發展成後來那副樣子一樣,讓她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股東大會的事情,你勸也好不勸也好,我該說的都說了,雨心是你自己的親妹妹,我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今天就當我沒來過。”
包廂是隔音的,這也就意味著,聲音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會被無限的放大,清晰如雷鳴一樣的吼聲在耳邊回蕩。
邵允琛麵色陰翳,冷冷的丟出三個字,
“去老宅。”
葉清歡哄著啼哭不止的孩子,也煩悶不已,臨走前丟下一句話,
葉清歡猛地皺起眉頭,無暇回應邵允琛的滔天怒火,隻忙抱起孩子安撫。
“首長,我剛剛看太太出來臉色不太好。”
從茶室離開,葉清歡覺得自己宛如一個傻子,竟然會想到來跟邵允琛溝通這件事,他這種六親不認的人當初連邵雨心的案子真相都能隱瞞不報,更遑論現在讓他去出這個頭。
邵允琛忽然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勃然大怒的樣子十分駭人,五指關節都被他捏的咯吱作響,拔高聲音吼道,
“是,我沒有理智了!”
“首長,咱們去哪兒啊?”
“在你眼裡我是個冷血又沒有理智的人。”
“你怎麼能這麼冷血!以白花了大半年的時間給雨心做康複治療,你早就知道一切的原因卻什麼都不跟我們說,你眼睜睜的看著你妹妹遭受那麼大的痛苦……”
不知道這句話裡那個字眼戳中了邵允琛的火氣,他冷然道,
“難道在你眼裡隻有溫以白說的話做的事才是對的?”
這話落下,荀副官的臉色一變,
當初自己是眼睛瞎了嗎?竟然會看上他?
“我在跟你說雨心的事情,你在跟我說什麼?你到底還有沒有理智?”
上車後,荀副官小心翼翼的從後視鏡中打量後座上邵允琛的臉色,一時間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話已出口覆水難收,隻得在邵允琛說話前又問了一句岔開話題,
而邵允琛臉上的怒氣一下子僵住,無措之餘胡亂的抓了一把頭發,他意識到自己剛剛嚇到孩子了,心中已然湧起濃濃的悔意,卻不知道如何是好。
冷血,無情,自私,涼薄,全天下最惡劣的詞都能用在他身上,真是讓人煩透了。
而在她走後,茶室裡‘轟’的一聲,邵允琛一拳砸在桌上,黃花梨的桌麵格外結實,硬是被他打出兩處坑窪來,手指的關節處很快被血跡所包裹。
“老宅?先生不是不讓您……”
沒等葉清歡回過神,耳邊‘哇’的一聲,炸響了安安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