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眼含淚水，無助的抱著自己的肩膀後退。
從葉清歡的這個角度來看，她的身形實在是太瘦弱了，一個正常的人怎麼能在半年之內瘦成這個樣子？她難以想象。
正想著，她忽然看到慕晚的肩膀在顫抖，先是輕微幅度的抖動，很快，整個人跪坐在地上，仿佛發冷似的，全身都顫抖起來，蜷縮在地上的樣子，像極了一個小蝦米。
葉清歡皺起眉頭，在床幔的後麵趴的更低。
這樣的一種狀態似曾相識，她似乎在燕京的戒毒所裡見過，那時候是關卿卿演戲，要演一個毒癮犯了的人，她跟著關卿卿一起去戒毒所裡‘體驗’。
所謂的體驗總不會是給她們毒品嘗試，戒毒所的負責人帶他們去看了那些剛進去不久，毒癮發作的人。
進去過一次之後，葉清歡和關卿卿一致不想在提起那個地方。
如果人間有地獄，那麼痛苦不堪的那些人此刻就身處地獄，如果人間有天堂，那麼那些人就以為自己隻要服用那些東西就能到天堂。
比起慕有毒癮這件事，阿泰的舉動卻更讓人震驚。
葉清歡看著她許久，終於不忍心，去洗手間打了一盆溫水過來，擰了毛巾爬到床邊，撩開了床幔，握著她的一隻手開始，滿滿的給她擦身子。
他竟好從容至極的走到慕晚身邊，將她打橫抱了起來，用一種安撫的目光看著她，幽幽道，“小晚，不管你嫁給誰，你都是我的妹妹，妹妹永遠都要和哥哥一體，因為我們的身體裡流著同樣的血。”
葉清歡放了點精油進去，這是y國這兒的特色，味道是濃鬱的花香，隨著水汽蒸騰很快在浴室裡彌漫開，很好聞。
她正不知所措，便看到慕晚的手從水下露出，很緩慢的做了幾下手勢。
上了三天的手語課，葉清歡勉強能認識最基本的手語，看了半天才看出慕晚比劃的是——我會想辦法讓你離開。
慕晚也不拒絕，任憑她幫自己把裸露在外的皮膚都擦了擦。
慕晚卻沒點頭也沒搖頭。
她想去洗澡。
但驚慌之餘，卻看到慕晚的嘴裡嗡嗡的，雖然發不出聲音，但是看口型她能看出兩個字來，她在說——洗澡。
她明顯的是毒癮犯了。
他們可是親兄妹。
反複的床幔裡麵，能看到一個仰躺著的身影，表情麻木，眼神空洞，仿佛被抽取了靈魂的破布娃娃。
浴室裡，水汽氤氳，巨大的木桶放滿了水，慕晚坐在裡麵，隻露出肩膀以上的部位，一動也不動。
從阿泰解開慕晚的衣服開始，葉清歡便不想再抬頭看到任何事了。
“讓你到這兒來不是當個擺設的，照顧好小晚，彆動歪心思，否則的話，你的那個小妹妹還有你女兒可都在我手上。”
真的是瘋了！
葉清歡不敢抬頭，直到他離開房間，她才默默地鬆了一口氣。
“你想要自己泡一會兒麼？”她硬著頭皮問話，“要是想的話，你就點頭，要我陪你的話，你就搖頭。”
此刻的慕晚，就在天堂和地獄之間。
說完這句話，他就抱著慕晚上了床，解開慕晚的衣服，用針劑給她注射了半管不明的液體，而剩下的半管，打到了他自己的體內。
不知道過了多久，阿泰從床上起身穿好衣服，離開的時候冷冷的看了床邊一眼，
許久之後，葉清歡握著她的手忽的被反手握緊，她心中咯噔一下，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