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可以像邵允琛那樣，萬千寵愛期待於一身的長大，他也可以成為一個正直剛毅的男人。
“我不是來指責你的，”邵允琛的聲音很沉很冷靜，“我也從未要求過你原諒任何傷害過你的人，但你報複了，結果怎麼樣了？”
結果？
邵亦澤捏緊了拳頭，“成王敗寇，我沒什麼好說的。”
“結果是你沒放過自己，”邵允琛看著他，目光冷毅，“你怪所有人沒給你一個好的生活環境，但這幾年已經沒有人可以威脅到你了，你過得生活比從前好了？”
不過是自欺欺人。
邵亦澤的臉色越發難看，仿佛被戳穿了腐朽的心事一樣，將所有破敗不堪的情緒全都拆開坦露在一個自己最討厭的人麵前。
邵允琛不是多話的人，“谘詢過律師了，無期徒刑的可能性會更大，但如果獄中表現得好，有爭取緩刑的機會，你好自為之。”
說完，他便起身離開。
片刻後，獄警進來要帶邵亦澤走。
他怔怔的看著麵前桌上的那一碗餃子，已經有些涼了，不再有熱氣溢出，他說，“能等會兒麼，餃子，我還沒吃呢。”
今天是除夕夜，北方向來是要吃餃子的。
邵允琛出去之後等了一會兒，便看到顧傾城從另外一間會見室出來。
“聊完了？”他問？
“嗯，”顧傾城點了一下頭，“沒什麼好聊的，他精神上已經有些問題了，彆墅的那場大火，他也不承認跟他有關，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陸政淩呢？”
“他不敢見我，拒絕了跟我會麵。”
“你要是想見他的話……”
“不用了，”顧傾城提了一下肩膀，然後深深的放下，呼出一口氣，神色輕鬆，“過去的事情，我揪著不放太久了，現在真相全都了解了，對於那些害過我的人，我也沒興趣去了解他們究竟為什麼想要害我，總歸，不會是我的問題吧？”
也許她曾經為人冷漠，但這絕對不是彆人殘害她的理由。
人可以反省，但決不能反省過度。
端詳她許久，邵允琛牽住了她的手，“走吧，今天除夕夜，不要讓大家等的太久了，我們該回去了。”
“嗯。”
陸公館裡熱鬨非凡，除夕夜前，周菀生了一個大胖小子，直接耽誤了所有人回老家的行程，索性都賴在陸公館過除夕了。
邵允琛和顧傾城到了之後，關卿卿一把將顧傾城拉走，“快跟我去看小胖子，可搞笑了，走走走。”
“哎，那我老公……”
“讓臭男人一邊兒玩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