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姨和吳宣儀下意識的捂住鼻子。
蘇銘皺著眉跟了過去。
轉過長廊,前方出現兩扇實木門,推門進去,藥味更濃。
寬大的客廳裡裝修的富麗堂皇,眉姨讓兩人先等下。
病人在最裡麵的房間,由於這種病怕光,隻能單獨弄個小黑屋來安置。
大約十幾分鐘,眉姨再次出來,向蘇銘招了招手。
將吳宣儀留在客廳,蘇銘跟著眉姨走了進去。
越是往裡走,藥味越重。難聞的藥味有些刺鼻,蘇銘眉頭皺的更緊。
他很好奇,得病之人找的什麼醫生,會將斷魂草和龍須草混在一起熬藥。
跟著眉姨走到小黑屋門口,眉姨上前敲了敲門,不一會兒從裡麵傳來沙啞的聲音。
門被推開,一股腥臭混合著刺鼻的藥味撲麵而來。
開門的中年男子,見跟在眉姨身後是個年輕人,原本嚴肅的臉,瞬間沉了下去。
“眉姨,你說的人來了?””
昏暗的屋子裡,傳來沙啞的聲音。
“來了。”眉姨應了聲。
門再次被關上,光線變的更加昏暗。要不是四周放著幾個發著暗光的球體,恐怕整個房間會伸手不見五指。
眉姨走到床邊,小聲和病床上人說了幾句話。
病床上的人點了點頭,向身旁的中年男子招手,男子靠過去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麼,這才讓蘇銘過去。
越靠近床邊,腥臭味越濃。當蘇銘走到床邊時,才看清床上人的真麵目。
那是一張乾癟的臉,就像是陳放在棺材裡多年的乾屍,整張臉毫無血肉,突出的眼球異常猙獰,頭上已沒有了頭發。
瘦弱的身體裹著被子,根本分辨不出性彆。
“蘇,蘇醫生,我這病還有辦法醫治嗎?”
細聽聲音,蘇銘才知道對方是女人。
“先讓我把脈。”蘇銘拉過對方乾枯的手,將手搭在脈搏上。
心跳正常,而且還要比常人快那麼一點。
蘇銘好奇的仔細打量著病人,見她眼神黯淡,呼吸沉重,就像是油儘燈枯的老人。
可心跳為什麼正常,蘇銘再次靠近,打算查看下對方的眼睛。
隻不過剛要靠近,站在旁邊的中年男人就阻止了他。
“你要乾什麼?查了半天還沒看出什麼問題嗎?”中年男子說話毫不客氣。
蘇銘抬頭看去,見男子目光充滿敵意,他也懶的多廢話。
“這病,我治不了。”
“什麼?蘇銘,你,你也治不了?”眉姨很吃驚。
中年男子不爽道“早知道這樣就不應該信你的話,還妙手神醫,一個毛都沒長全的小子,能治個屁病。”
“嗬嗬,霍先生,您說的沒錯。乳臭未乾的小輩,能有什麼手段。”房間左側,一扇門被推開,一名仙風道骨,紮著發髻的老頭走了出來。
中年人轉身鞠躬,“南宮先生,讓您見笑了。”
老道士捋了捋胡子,“不妨事,不妨事,我隻是讓你們看清楚,騙子永遠是騙子,我才是能治好小姐病的人。”
“老道士,你什麼意思?”眉姨被說的麵皮發燙。
此次找蘇銘治病是她的提議,如今出了事,老道士這麼說,明擺著是在針對她。
“什麼意思?難道我說的不夠明白嗎?”老道士刻意加重語氣。
眉姨氣的蹙著眉,“我是不是騙子,宛晴心裡清楚。”
老道士捋著胡子冷笑,“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是不是騙子,還不是一目了然的事。”
“南宮先生,您說的對。假借朋友之名,來這套近乎,不就是想從宛晴這得到錢嗎。”中年男子言語嘲諷,話中意思表達的非常明確。
眉姨就是個騙子。
“霍都,你什麼意思?”眉姨急了。
活了三十年,她還從沒被人誣陷過。
“眉姨,奉勸你,帶著那個毛都沒長全的小子離開,以後不要再來打擾宛瑩。”中年男子下了驅逐令。
老道士幸災樂禍的看著。
床上,米宛瑩咳嗽了兩聲,掙紮著說,“你們,你們都不要再說了,眉姨是什麼人我很清楚,不需要你們來評價。”
“我的病,既然治不了,那就請蘇醫生回去吧。”米宛瑩喘著粗氣。
中年男子轉過頭,不耐煩道“趕快出去,這裡不歡迎你們。”
眉姨氣的臉色煞白,轉身過來正打算叫上蘇銘走,確見他向老道士走去。
“小子,讓你走你沒聽見嗎?”老道士板著臉,負手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