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印!
127血佛骨入體
破碎的石塊,宛若一枚枚氣勢逼人的暗器,嗖嗖的衝向環繞在擂台周圍的結界。剛開始,結界僅僅隻是一陣陣的晃動,上麵泛起一絲絲的漣漪,但是,隨著擂台崩碎的越來越徹底,結界終於抵擋不住了這股餘波,哢嚓一聲,轟然碎裂。無數石塊,帶著呼嘯的風聲,衝向擂台周圍的青年弟子們。
看台上的諸位掌門,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此威勢,絕對達到了融氣境的水準,但是,融氣境和靈氣境之間,卻有著天壤之彆,戒色能夠做到這一步,絕對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眼看著那些碎石就要撲進人群之中,月老鬼麵色一凝,冷哼一聲,一股無形的力量,便悄然形成。那些碎石驟然停在了半空中,而後,仿佛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嘩啦一聲,頹然落地。
月老鬼凝視著煙塵彌漫的擂台,眼中閃過幾絲失落,他現在真的是後悔極了,若是當初能夠料想到戒色能有今天的成就,就算是不要了這張老臉,也應該親自去詭異泥沼邊緣等候著戒色,但現如今,說什麼都晚了,能做的,隻是與其交好。
漸漸地,煙塵慢慢散去,擂台上的情形清晰的展現在眾人麵前。
當大家看清楚了擂台上的情形之後,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隻見,戒色雙手握著禪杖,艱難的站在擂台上,嘴角處,鮮血一絲絲的滑落。而在戒色的對麵,則是頹然倒地蕭寒,板斧被戒色用禪杖死死的壓著,蕭寒雙手空落落的躺在三尺之外,身上的黑袍破碎不堪,氣息也微不可查。
再看那擂台,整整下陷了一尺之多,中間戒色所占的位置,更是有著一個三尺方圓的大坑。
“好強大的破壞力,這光頭究竟還是人麼?”青年弟子們看著戒色,眼中閃爍的,儘是震驚的光芒。若不是親眼見到,他們誰也不會相信,戒色會有此等實力,如今看到了,心裡的那股震驚,更是久久不能平複。
在看台上的邊緣角落處,一個正道小門派的掌門人正一臉焦急的坐在那裡。蕭寒乃是代表他們宗派來參加宗門大賽的,能夠殺進十強,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想,但是,尚且不容他興奮一二,蕭寒就被戒色重傷成這個樣子,他真的很擔心蕭寒有什麼閃失。要是蕭寒真的出了什麼意外,他們宗門想要崛起的美夢,將再度破碎。
噗,原本臉色蒼白的戒色,忽然麵色一變,張口吐出了一口鮮血。而後,才深吸了幾口氣,算是恢複了過來。當戒色看到蕭寒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像是奄奄一息一般時,他慌忙收起禪杖,一瘸一拐的來到蕭寒身邊。
伸手抱起躺在地上的蕭寒,戒色滿臉憂慮的喊道“蕭寒小弟,你怎麼樣了?不要嚇我啊?你可千萬千萬不能有事啊!”這時候,戒色終於慌張了,因為蕭寒的氣息,已經弱到令人發指的地步了。
突然,達摩的聲音在戒色的腦海中響起,“不要驚慌,這隻是暴體決的後遺症。你想想看,能夠讓人力量暴增五倍之多的功法,若是還沒有任何的副作用,豈不是逆天了麼?”
戒色摸了一把小光頭,覺得達摩說的確實在理,於是,心中的擔憂也少了一分。
過了片刻,達摩這才繼續說道“我剛剛探查過了,這小子傷勢也確實比較重,不過之所以如此虛弱,主要原因,還是由於使用暴體決之後,會進入一小段時間的虛弱期,再加上身上的傷勢,昏迷不醒,實在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微微鬆了一口氣,戒色如釋重負,然後,從念珠裡麵取出三瓶丹藥,各自取出一枚,塞進了蕭寒的口中。而後,戒色盤膝而坐,雙手搭在了蕭寒的背上,運起自己那本就所剩無幾的元氣,開始給蕭寒運功療傷。
“戒色,你瘋了,你現在也是有傷在身,而且,體內的元氣近乎枯竭,你要是這樣做,很可能會昏死過去,想要醒過來,至少也要三天之久。”發現了戒色如此瘋狂的舉動,達摩不禁有些驚慌道。
誰料戒色隻是淡然一笑,傳音給達摩道“祖師,隻不過是昏迷三天而已,您老覺得,是我兄弟的命重要,還是昏死三天重要,哪怕錯失了本次宗門大賽進入決賽的機會,隻要能讓蕭寒安然無恙,我戒色不後悔。”
話音一落,戒色便屏息凝神,全神貫注的放在為蕭寒療傷上麵,對於外界的事情,他是不聞不問。
看到戒色如此模樣,達摩不禁沒有怪罪,相反,倒是微微有些欣喜,有情有義,這樣的弟子,才值得花費足夠的精力和心血來培養。
戒色這次幫助蕭寒運功療傷,一下子,就整整持續了三個時辰之久,也許是欽佩戒色的作風和實力,居然沒有一個人去打擾他們的。直到三個時辰悄然過去,蕭寒這才從昏迷之中清醒過來。
感覺到自己體內多了一絲金行之氣在運行,而且腹中還有著一股來自丹藥的能量在修複著自己的傷勢,蕭寒頓時就是一驚。他想不出來,會有什麼人願意下這麼大的功夫,來給自己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毛頭小子療傷。
當蕭寒眼角的餘光掃視到自己身後的戒色時,他猛地一愣,然後有些慌張道“戒色大哥,你瘋了,你現在可是有傷在身,再加上你最後一招的威勢,恐怕你的元氣已經枯竭了吧?若是再給我強行療傷,你說不定會昏死過去的。”
正在給蕭寒療傷的戒色,突然神色一變,眉頭微微上挑,總是覺得這句話像是在那裡聽說過。忽然一陣苦笑,戒色想起來了,達摩剛才就是用的這種口吻,外加這番話語來告誡自己的。
“臭小子,彆打擾我,沒看到你老大我正在給你療傷麼?既然我收你為小弟了,今後,我就理應照顧你。莫說是昏死過去,就是真的死了,我戒色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心裡明白蕭寒是一個值得深交的好兄弟,戒色自然是舍命相交。
一時間,蕭寒語塞了,喉嚨間似乎噎著了什麼東西,說不出話來。眼角微微有些濕潤,蕭寒隻是靜靜的點了點頭,然後轉過頭去,閉上眼睛,配合戒色療傷,其餘的,什麼也沒有多說。
又過了半個時辰左右,戒色收回了雙手,而蕭寒,也站起來身形。看他那麵色紅潤的樣子就知道,傷勢已經治愈差不多了,可以說是近乎於痊愈。
回頭有些緊張的看了戒色一眼,蕭寒說道“大哥,你沒事吧?”
戒色咧嘴一笑,說道“我能有什麼事兒?告訴你,我好得很,我……”戒色話還沒有說完,白眼一翻,然後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就這樣昏死了過去。
“大哥!”蕭寒慌忙扶起地上的戒色,細心的探查了一番,這才鬆了口氣。戒色,隻不過脫力了而已,並不大礙。
這個時候,暗夜、琴婉、趙靈韻以及林依雪,這四位美女,都先後衝上了擂台。來到戒色身邊,關切的看了看戒色,扶著他,又是喂藥,又是探查傷情,真可謂是無微不至。
蕭寒尷尬的笑了笑,撓撓頭,說道“四位嫂嫂,戒色大哥沒事兒,就是脫力了,回去休息休息就會好起來的。”既然認定了戒色是大哥,有打心底裡佩服戒色的實力,對於戒色懷擁四大美女的事情,蕭寒也算是認可了。
四位可人兒,一聽到蕭寒的話,嬌美的臉蛋兒頓時紅了起來。沒空兒搭理蕭寒,她們帶著戒色便回去休息了。由於比賽仍在繼續,所以就由暗夜照顧戒色,其餘三位美女,照舊返回了演武場。
戒色昏迷了,神識自然也就不清醒了,他並不知道,在自己的體內,由於金行之氣已經乾涸,那些緩緩地自動生成的金行之氣,居然慢慢的和那些血氣交融在了一起,形成了一股強於金行之氣的新型元氣。
在戒色昏死過去的一天一夜裡,暗夜都悉心的照顧著戒色,但是時間久了,暗夜也會有所勞累。一不留神,暗夜趴在床邊,居然呼呼地睡著了。而在暗夜睡著之後,更是發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血芒與金行之氣在戒色身上緩緩流動,突然,一根腿骨從念珠裡麵自行飛出。它繞著戒色飛行了一大圈,最後,停留在戒色的大腿上方。那腿骨裡麵,開始慢慢的溢出一道道血芒,不斷的注入進戒色的右腿之中。
呼的一下,達摩從念珠裡麵飛了出來,他看著那根頗不尋常的腿骨,臉色驟然一變,喃喃低語道“這不是血佛骨麼?它想乾什麼?難道……”
達摩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到一抹紅光從血佛骨中竄了出來,而後,在半空中形成了一尊佛像投影,不斷的誦念著拗口的經文。經文彙聚在一起,也流淌進戒色的身體,那佛骨亦然,一點點的,滲入戒色體內。
“血菩提?”達摩瞪大了眼睛,長大了嘴巴,好像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這個……這個真的是血菩提,那……那個菩提傳人又是怎麼回事?莫非……”猛然間雙手合十,達摩滿臉懺悔道“佛祖在上,弟子不該窺探佛旨,罪過、罪過。”
達摩就這樣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那血佛骨慢慢的融入戒色體內,同時看著那血菩提,一點點的幻化成大乘佛法經文,形成一個個佛印,彙聚進戒色的身體裡麵。
這個過程,足足持續了一個時辰之久,當一切都平靜下來之後,戒色的手指,忽然間,微微動彈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