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安侯府外,鮮花遍地,美人如雲。
而最難能可貴的是,這裡的女子,沒有一位是空有皮囊,胸無點墨的,皆為才女。
可是,餘嫋嫋的聲音,卻仿佛讓空氣都凝結了下來一般。
原本還歡騰熱鬨的氛圍,瞬間降至了冰點。
短暫的錯愕之後,現場有人乾笑兩聲,“餘姑娘還真是愛說笑。”
如此荒謬的消息,堪稱滑天下之大稽。
誰會相信?
結果,餘嫋嫋卻一臉認真地說道,“說笑?公子看我像是在說笑的樣子嗎?”
到了這一步,相當於將一切都說開了。
人們再也不能將其視作為“玩笑”,或者說假裝聽不懂了。
此刻,彆說是現場的成人,就連一些不諳世事的孩子也茫然了,呆滯的站在原地。
所有人的心底皆掀起驚濤駭浪。
這些女子,居然也想要參與科舉!
這是在此之前,所有讀書人都沒有想到的事情,大大出乎了預料!
一群人心都在顫抖,女子當官?那這天下豈不是要亂了套?
從古至今,就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一群女子,不在家相夫教子,在這裡拋頭露麵就算了,居然還異想天開,想要入朝為官?真不知道有沒有家教!”
有位麵白長須的老者站出,吹胡子瞪眼,冷冰冰的斥責。
餘嫋嫋雙手交叉,橫置於胸前,強硬而直接的開口,
“家教?小女子祖父乃是當今餘聖,敢問你這老不死的,今兒個是什麼境界?官居幾品?”
她說話非常不客氣,一開口便把自己的那位聖人祖父給搬了出來,給予眾人極大的壓力。
不過,這裡是洛陽。
彆的不敢多說,世家,尤其是聖人世家,絕對不可能少。
當即就有一位公子站出來,麵若寒霜的開口。
“就算你是餘聖的孫女,那又如何?文王什麼時候說過,女子可以科舉,入朝當官了?”
男子不可能不為所動。
因為,這場科舉,本就很艱難了,那麼多人競爭那麼丁點的名額,簡直如同千軍萬馬過獨木橋。
如果,他們現在還不跳出來激烈的反抗,讓女子也得到了科舉的機會。
那本就稀缺少量的名額,輪到他們頭上,還有幾個?
這是利益之爭啊!
關乎到每一位男子!
誰能夠置身事外?
因此,當即就又有人站出來了,冷冰冰地說道。
“就是,本來還以為是真心愛戴文王殿下,自發組織的感謝活動。”
此人滿臉厭惡,說道,“沒想到,居然抱著這樣肮臟的目的,利欲熏心,令人作嘔!”
太多人不滿了。
這些才女的行動直接激起了現場男人的憤怒,當即便七嘴八舌的大罵起來。
一時之間,什麼難聽的話都出現了,充斥在耳邊。
絕大多數人都在大聲的反對。
而即便有女子站出來支持,他們微弱的聲音,也會被淹沒在這場討伐中。
婁娟抬起頭,悚然的發現。
四麵八方,每一張開口的麵孔,都是那麼的憤怒猙獰。
他們將馬車附近的女人團團圍住,如同一頭頭巨獸,眼中的恨意幾乎凝成實質,仿佛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撲出,茹毛飲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