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一片混亂。
李講等人趕來,便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著實是非常難看。
但是,李講、陸運還有章謙的行動都是一致的,就像是溝通好了一般,二話不說便往那人堆中走去。
韓修德與邱河等人連忙跟上。
還沒擠進人堆,李講便聽到一陣喧鬨的吼叫。
“祝誌勇,立刻放開那位大夫,不得傷她分毫,否則的話,即刻將你射殺!”
一位五大三粗,凶神惡煞的將士站在最前方,疾言厲色,發出威脅。
被眾人團團圍住的空地上,一個病患手持毫筆,筆尖牢牢抵著一位女醫的脖頸。
他的狀態非常不對勁,兩眼血紅,青筋畢露,皮膚凝結著一塊一塊黑斑,而在黑斑的上麵,又有密密麻麻的皮疹。
部分皮疹情況很嚴重,流著膿。
那樣子,看起來要多惡心有多惡心,尋常人看多一眼就會吃不下飯。
哪怕是見多識廣的醫家讀書人,此刻也有不少人暗中蹙起了眉頭,感到輕微的不適。
“閉嘴,都給我停步!”
病患歇斯底裡地警告,持筆的手已然用力,在女人雪白的肌膚上,劃出了一道淺淺的傷口,有血流淌,格外刺眼。
“你們不要上前,他隻是太難受了,不會傷害我的。”
女醫的發言,叫眾人難以置信。
她脖子都已經被劃出一道口子了,生死隻在對方一念之間。
然而,即便是這樣,依然保持著絕對的冷靜,叫人刮目相看。
“注意到了嗎?這位病患的情況。”陸運低聲開口,與章謙溝通。
“嗯,相當古怪,我沒聽說過哪種病是這種症狀的,像是新型的疾病,從未出現過的瘟疫!”章謙說道。
這段話,讓李講的心底一沉。
因為,哪怕在這個玄幻離奇的世界,醫家讀書人的手段也不是無所不能的。
隻有學習過的疾病,才能乾脆利落的進行治療。
而麵對沒有學習過,聞所未聞的陌生疾病,同樣需要時間的摸索。
既然兩位醫聖,都認為,這是一種從未見過的新型瘟疫。
那也就意味著,花的時間要更多了,死的人,也要更多了!
空地上,祝誌勇流著淚控訴,“你們這群庸醫,根本就救不了我們是不是?根本就沒有辦法救我們是不是!”
“老子半個月後就要參加科舉了你們知不知道?!”
祝誌勇情緒非常激動,“如果因為你們,我錯過了,你們拿什麼補償我?!”
說話間,他眼中的煞氣越來越重了,眼看著就要失控,將那支筆,如同尖刀般刺入女醫的脖頸。
那位將領的臉色非常難看。
他之前的言語,當然隻是恐嚇。
沒有人敢擔著這個風險下令,或者直接動手殺他的。
因為,即便這位讀書人的修為隻有種道境。
在如此接近的距離,依舊有可能拖著這位女醫同歸於儘。
這種病患死了事小,女醫死了問題就大了。
這讓其他主動請命,廢寢忘食的醫者怎麼看?
再熱的心腸,恐怕都要冷下來吧?
“哼!”陸運、章謙麵色冰冷,看不下這場鬨劇了,正打算動手。
以二者的實力,自然不可能奈何不了一個種道境的讀書人。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身影卻是先一步站了出來。
“如果你真的想要參加科舉,那你現在就應該好好用功讀書,而不是脅迫傷害幫助過你的大夫!”
李講冷冷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