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認慫了。
這是人們看到這一幕,腦海中不約而同升起的念頭。
不過眾人仔細想想,倒也覺得不意外。
畢竟以李講目前的身份地位,哪個聖人世家能夠得罪得起?能量太可怕了。
哪怕忽略了其背後的紫微書院,光憑李講本身的力量,就足以叫板尋常的聖人。
駱淳淵可不就是死在了李講的手中?
隻是,眾人一想起李講與金家之間的恩怨,便難免感慨萬千。
要知道,李講可不光光殺了金家的兩位麒麟子,甚至連那位老家主金太玄,一群年輕的天驕,都死在了他的手中。
如此血海深仇,金棋康繼承了家主,說放下就放下,實在是……
“庶子就是庶子,隻要能博得上位,哪管嫡子的死活?”
“是啊,恐怕這個金棋康背地裡還要對李講感恩戴德呢,若不是李講血洗了金家一代,這位置哪裡輪得到他來坐……”
“也不知道文王的態度如何?”
人們竊竊私語,許多目光都集中在李講的身上,等待著他給出回應。
李講低頭,看了一眼金棋康手中的乾坤袋,隨後收回目光,徑直從他的一旁走過。
“東西你們自己留著吧。”
刹那間,金家人全都麵無人色。
這可是他們做了許久的思想準備,方才艱難邁出的一步。
若李講真的不同意和解,那他們就隻剩下死路一條了!
金棋康依舊弓著腰,沒有起身。
這時,李講的聲音從後方再度響起。
“不過既然你們有這一份心,這次安置災民,便由你們金家負責吧。”
聽到這話,金家眾人如蒙大赦,烏泱泱的跪下。
金棋康更是將頭磕紅,痛哭流涕道,“承蒙殿下高看,金家上上下下,必定全力以赴!”
“回座位吧。”李講淡道。
肩膀上,沈泥撇嘴,偷偷傳音道,“羲,這個金家家主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惺惺作態,為何放過他們?”
“冤有頭,債有主,既然當年的罪魁禍首已經殺得差不多了,便沒有必要再趕儘殺絕。”
李講道。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金家已經不成氣候,雙方的層次差距太大。
彆說已經墮了聖人世家的威勢。
就算還在,也遠遠威脅不到他了。
眾人落座,能夠有位置的最起碼也得是聖人世家的家主,或者三品以上的官員。
李講的位置比青州的太守還要高,僅次於這次帶隊的陸運,與章謙平起平坐。
這場會議,是陸運召集達成的,有些許倉促。
許多人都是推掉了一些事,火急火燎趕來的,沒想到洛陽的支援來得如此迅速,比預計快了至少五天。
在得知之所以會這麼快,乃是因為借用了李講的神兵後,眾人心底掀起驚濤駭浪。
一時之間,李講在眾人心頭的地位又高了那麼幾分。
要知道,整個大唐,也就巡天撫尺的層次最高了。
可即便如此,距離神兵,依然存在一段距離。
會議上,氣氛凝重。
尤其是那些官員,幾乎所有人的肌肉都保持著微微的緊繃。
龍顏震怒的消息已經傳了過來。
眾人已經知曉,這場瘟疫若是不能夠得到妥善的解決,最終他們頭頂的烏紗帽都將受到影響。
換做往常,即便如此,這些人也不會多麼懼怕,大不了過個三年五載,再升上來。
可現在不一樣了,今時不同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