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洞裡,仿佛有一陣陰冷的風吹過,寒到骨子裡,叫人皮膚緊繃。
呼延拓與縛寞也不打了,就這樣躺在地上幽幽地看著李講。
李講聞言,笑了,“你這隻魔靈,是想要挑唆我與前輩之間的關係,好聯手殺我嗎?”
毫無疑問,李講若真的敢在拿到寶物突破後,提起褲子就走。
呼延拓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放棄牽製縛寞,殺掉自己。
“前輩,我該如何幫你?”李講沉聲道。
呼延拓聞言,心中鬆了口氣,臉上重新浮現出笑容。
“很簡單,他的靈魂本源寄托在這棵樹上,你隻要將其毀了,自然能助我擺脫困境!”
呼延拓指著貫穿自己腹部,緩緩收縮的樹根。
“你們想殺我,做夢!”
縛寞怒吼,他的麵孔居然出現在那棵青碧的古木樹身上,張口長嘯,魔音貫耳。
無窮無儘的符文,如同風暴般朝著前麵橫推,試圖淹沒李講。
關鍵時刻,呼延拓出手。
轟隆!
一座流光溢彩的寶塔從虛空中鎮落,光明璀璨,如同一塊天塹,攔住所有的聲音。
這是一種大神通,發動需要消耗不小的法力。
這對於接近油儘燈枯的呼延拓而言,無疑將加劇身體的負擔。
但是,他還是毅然決然的出手了,可見是真的拚了。
同時,李講也出擊,如今沒有毫筆在手,那就舌綻春雷,出口成章。
“造物無言卻有情,每於寒儘覺春生。千紅萬紫安排著,隻待新雷第一聲。”
這首詩的層次雖然隻有貫州,但用於滅絕樹木,卻有著鎮國戰詩都難以比肩的優勢。
話音落下的同時,李講頭頂那朵虛幻的大道之花旋轉,落下一縷仙靈之氣,可化腐朽為神奇。
刹那間,整首詩的威力瞬間就不同了。
天雷若海,磅礴無儘。
一束束雷光降下,宛若傾盆大雨,密密麻麻,聲勢之浩蕩,駭人聽聞。
盛烈的氣息淹沒了八方,不知道的,還以為要將這一片天地給毀滅一般。
雷霆劈落,打在池塘邊那株青碧古木上,鏗鏘作響,火光四濺。
這是無比緊張的時刻。
若是李講在呼延拓牽製住縛寞的情況下,李講依舊無法傷到對方的本體。
那顯然所有的努力,依舊是徒勞無功。
砰!
樹身上炸開一塊碗口大小的缺口,漆黑的魔血灑向天空,又被劈來的雷光蒸發。
“這!”
縛寞瞳眸一縮,驚恐變色。
因為,他察覺到,李講的神通之中,竟然蘊含著絲絲縷縷的仙道法則。
雖然,這種力量非常的微薄,細若發絲,稍縱即逝。
但是,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
由凡入仙,那是超然的過程。
就算大聖與聖人之間,隔著一道天塹,戰力不可同一而論,相差甚遠。
可李講既然掌握了一絲這種力量,自然不難傷到他這種虛弱至極,油儘燈枯的大聖。
“啊……”縛寞慘叫悲嚎,沐浴在天雷之中,這種滋味不亞於經曆一場真正的雷劫。
要知道,靈魂屬陰。
一般的靈體甚至不能出現在陽光之下,對火焰都懼怕無比,更彆說是雷霆了。
他拚命地抗爭,也算是發狂了,拿出壓箱底的本領,試圖殺死李講。
然而,任憑他殺意衝天,如今被呼延拓死死的纏住,那也是有力無處使。
轟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