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謝謝叔叔。”
孟允低頭輸入一串數字,隨即抬頭揚了揚手機,“叔叔,付錢了。”
“好好好。謝謝啊。”
孟允推著行李箱一步一步往前走。
其實車子還是能開進去的,隻是可能沒地方停車,而且一旦開進去就很有可能開不出來。
對於時間就是金錢的網約車司機來說,出來的時間都夠他接好幾單了。
穿過人群熙熙攘攘的校門口,步入學校的大道。
中清大學是個綜合性的學校,民國時期建校至今已有八十多年的曆史,培育學生幾萬人,底蘊深厚,校區占地麵積極大。
孟允現在所在地點是學校北門。
學校一共有東南西北四個門,平時隻有北門和南門允許通行,現因開學在四個門分彆設立了不同院係的報到點,便全麵開放。
孟允的臨床醫學屬於醫學院,報到點就在北門。
這條大道的儘頭。
大道兩邊種著兩排排列整齊的白蘭樹,抬頭,綠蔭中藏著點點白蘭,走在其中,鼻端飄著白蘭的香氣。
馥鬱的香氣喚醒了孟允的記憶,她記得第一次認識白蘭樹的契機是讀了汪曾祺先生的《昆明的雨》。
對房東那顆怕房客們亂摘花的緬桂產生了好奇,便拿著書噠噠地跑去問媽媽。
那時她隻是小孩子的好奇心罷了,但媽媽第二天專門跑了一趟花鳥市場,給她買了一盆白蘭樹。
臨近報到點,一個男生從旁邊竄出來,攔在孟允麵前。
“學妹,你哪個係的?”
說話時,男生熱情伸手,目標是她手上的箱子。
“我幫你拿吧。”
孟允其實不太喜歡陌生人碰她的東西,尤其是這位學長的視線一直在往她臉上瞟。
手一避,臉上掛上禮貌且疏離的笑,“謝謝,不過不用了,我的箱子不重,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正好掃到醫學院的牌子,孟允說完兀自拉著箱子繞開男生,往醫學院的報到點走去。
徒留男生一個在風中尷尬。
旁邊過來幾個男生,其中有一個男生勾住他的脖子,幸災樂禍,“喲,被學妹拒絕了。”
其他人也跟著損他。
“唉,可憐喲。”
“看來學妹的眼光很高嘛。”
那男生一把推開搭在他肩膀上的那隻手,“起開。”
都是一群死道友不死貧道的。
活動活動了被壓著的肩膀,男生臉上有幾分尷尬未散,但話語間並沒有針對孟允的不開心。
“人家那顏值,本來就有這個資本,被拒絕,意料之中,不拒絕那才叫意料之外。”
“想不到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男生臉一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