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粑粑柑的攤子老板正好過來，像他們這種做點小本生意的小老板早就練就一雙眼觀四路的本事，自然一過來就看見了孟允手裡那個少了好幾個橘瓣的粑粑柑。
孟允抬起頭，向來愛笑的臉上笑比哭還難看，“我說不是故意的，你們信嗎？”
老板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揚起熱情的笑，“沒關係，我們攤子允許顧客嘗一兩個的。”
老板沒說錯，攤子上的東西確實可以嘗一嘗，哪怕不是當著老板的麵，他們鄉下的趕集就是這樣，隨意、沒那麼多規矩。
但也沒一下就嘗一個兩個的，大多是剝開一個大家一起分著嘗嘗，嘗好了覺得合適就買，不合適就走。
鄉下人喜歡講價，平時也喜歡占點小便宜但他們心中自有一把衡量尺，占多占少早已成為他們之間的約定成俗。
葉行雲找老板稱重結賬，孟允低頭，手指摳著攤子上那張已經不再平滑的桌子，另一隻手上還拿著那個讓丟臉的粑粑柑。
“好吃嗎？”
孟允一抬頭就對上葉行雲那雙含笑的狐狸眼，絲絲縷縷的笑意讓他看起來格外吸引人。
可孟允非但沒有被吸引到，反而更氣了，她想賭氣說不好吃。
但一想到剛才吃的粑粑柑，果肉大汁水甜，似乎不太好違心。
孟允乾脆不說話了，又耷拉著頭去摳桌子。
老板打好秤，提著袋子過來，“三十二塊八，算您三十二。”
葉行雲接過袋子，兩隻手已經滿滿當當了。
“允允，方便幫我拿一下手機付錢嗎？”
孟允抬頭，目光落在葉行雲的兩隻手上，都是她想買的東西。
想起這一趟逛集市，所有的東西都是他拿的，錢也是他付的，她沒操半點心，光負責玩和逛了。
孟允也不鬨小情緒了，拿出自己的手機掃了一下付款碼。
葉行雲看見也沒說什麼一定要拿他的手機付之類的話，有時候戀人之間不必算的那麼清楚，而且他也沒有那些在女朋友麵前打腫臉充胖子的表現欲。
當然他兜裡的錢也不至於讓他成為腫臉的胖子。
買好東西，兩個人一起往停車的地方走。
孟允邊走邊剝著手裡剩下的耙耙柑。
葉行雲兩隻手上都提著東西，實在空不出來手去護著孟允，隻能不斷地叮囑孟允看著點路。
“允允，看路。”
“允允，看著點腳下。”
“小心前麵的人。”
葉行雲也不想像個老媽子一樣，不停地念叨。
但來趕集的實在太多了，路就顯得格外窄，人來人往給葉行雲一種快要擠不下了的錯覺。
她又低著頭剝耙耙柑，他擔心她。
葉行雲的視線有一瞬地落到孟允的手上。
早知道就提醒她了。
隻是一瞬，葉行雲又挪開視線，放到孟允的周圍。
“小心——”
嘴上被塞了幾瓣果肉。
“你吃啊。”孟允手上還有幾瓣果肉和耙耙柑的皮。
葉行雲下意識張嘴，將喂到嘴邊的果肉吃了進去。
孟允把剩下的塞進了自己嘴裡。
終於吃完了。
孟允咽下果肉，“甜嗎？”
葉行雲偏頭，看著她的彎起來的杏眸，脖子上的喉結動了動，“甜。”
孟允把果皮扔了，伸手要去幫葉行雲分擔點，葉行雲避開她的手。
“你乾嘛，我幫你提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