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去五分鐘左右葉行雲終於下樓了。
“哥哥去樓上乾什麼?”孟允好奇。
葉行雲拿出一本書,一本記著各種春聯的書。
他遞過去,“翻翻看。”
葉行舟一見這書就記起小時候被葉淳碩丟在書法班的事。
“這書還在呢?”
聽見他們的對話,葉臻好奇地望了望,“這是什麼書呀?”
葉行舟給葉臻解釋“這是小時候爸爸和小叔學寫春聯用的書。”
小時候葉淳碩打著磨性子的幌子把葉行舟連帶著葉行雲一起打包送進了書法班。
其實葉行舟和葉行雲都明白,葉淳碩是不想他們打擾和林裡的獨處時光,才找了個冠冕堂皇的借口把他們打發走。
不過長大後,他們逐漸明白這個看似荒誕的借口裡還帶著隱藏的父愛。
那時葉氏集團還不是個集團,卻已經向集團發起衝擊。
葉淳碩是個有野心的男人,為了達到這個目標步子邁得有些大,後續資金跟不上,不得不砍掉幾項業務,保留主枝。
為了節約成本充分利用現有資本,裁員是勢在必行的事。
這次的裁員規模較大,各個子公司、底下的店麵都引起了一番動蕩,那段時間澤清市的新聞頭條全是猜測葉氏這番大動作的,讓葉氏衍生出信任危機。
那段時間葉淳碩幾乎每天都要接上十幾個電話,不是合作方就是本公司的,忙得焦頭爛額。
好在當初糾結了一番讓葉行舟和葉行雲上了公辦學校,平時工作日都在學校上學,晚上回家直接接到他們外婆家,周末就丟在書法班,對他們的影響很小。
葉行舟已經十三歲了,即便表麵上沒有任何異樣,接到外婆家也是因為外婆想他們了,但他隱約知道家裡出了事。
他那個年紀也幫不上什麼忙,隻能乖乖聽葉淳碩的話,按部就班地上學,到了周末就帶著葉行雲去書法班。
因為知道書法班是一個借口,葉行舟為了不給家裡添亂還算坐得住,但葉行雲年紀小,又是好動的性子,他可坐不住,好幾次差點摔筆。
好在葉氏危機幾經周折安然度過,但兩兄弟的書法班卻並沒有因此而終止。
葉淳碩美曰其名不能半途而廢,但實則是想將他們丟在書法班好讓林裡的空閒時間都用在他身上。
這一點葉行舟知道,葉行雲也知道。
可偏偏這理由正當,林裡不反對他們隻好接著上。
到了這還不算完,他們書法才學了一年,葉行雲更是堪堪才學會握筆寫字葉淳碩就甩了幾張紅紙給他們,讓他們兄弟一人寫一副春聯。
葉行舟葉行雲一個站在桌前一個站在凳子拿著毛筆看著眼前的紅紙麵麵相覷。
老師也沒教他們春聯啊。
學了一年他們也就停留在能寫出字的階段,形和骨都沒有。
可葉淳碩早有準備,不知從哪拿了一本全部記載著春聯的書給他們,讓他們自己翻著書照著寫。
折騰了許久兩人照貓畫虎式地寫出了兩副對聯。
寫春聯嘛,兄弟兩人就當過年給父母表演節目了,卻不曾想剛寫完葉淳碩就叫人貼門口。
葉行舟、葉行雲!
兩兄弟都到了愛麵子的年紀,他們那字自己心裡清楚,根本不能看。
但他們都拗不過有林裡幫腔的父親,於是那一年每個來家裡的客人都要問一嘴門外的春聯誰寫的。
然後兩兄弟就被父母推了出來。
大部分看在葉淳碩的麵子以及兩兄弟的年紀上都是誇讚,可越誇葉行舟就不自在,他已經有鑒賞能力了,知道自己寫的不過馬馬虎虎,彆人越誇他就越不自在。
而葉行雲聽著人誇還有點小驕傲,但來的人也不是全是給小孩麵子的,有一兩個較真的毫不客氣地指著那字說了一頓,至此葉行雲就明白了原來那些誇並不是真的。
後知後覺的羞愧感湧上來,讓兩兄弟如出一轍地羞惱,那一年的春年都沒快樂過。
孟允把書翻開,找了一幅字形結構簡單寓意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