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他這麼說,陸岑岑也不好說什麼了。
又覺得南洙決一直不理她,留在這裡有點尷尬,正打算要走的時候,醫生突然又說“陸小姐,能過來幫我托一下少爺的手臂嗎?我得替他包紮。”
陸岑岑看了看南洙決,見他沒說不願意她碰,就趕緊過去,蹲下身托著他的手臂。
醫生又是消毒又是擦血,弄好半天。
陸岑岑看見他額間泌出的細汗,知道他疼,想替他擦擦汗卻又騰不開手,隻能跟著揪心。
好不容易才包紮完,醫生轉過臉看向陸岑岑說“陸小姐,少爺這胳膊最近千萬不能碰水,更不能撞擊,陸小姐可得照顧好少爺啊。我先準備一些藥,先放少爺的車上,回頭也麻煩陸小姐給少爺上藥了。”
陸岑岑連連點頭應下,醫生拎著包出去後,陸岑岑抽了一張紙巾替他擦擦額間的汗。
南洙決雙眼一直地盯著她,陸岑岑擠出一抹微笑,問“南總,你看我做什麼?”
南洙決依舊沉默。
陸岑岑索性也不管他了,看看襯衫袖子上的血跡,抬頭問他一句“南總,要不要換乾淨的襯衣?”
說完這話,不等南洙決回答,又自顧自地笑了一聲,自語道“好像不行,到時候帶血的衣服留在這裡萬一被傭人看見,你爸媽肯定又要擔心的。”
於是就緩緩地將他卷起來的袖子放下,然後拿起架子上的外套說“南總,把外套穿上,我們下去吧?”
南洙決一直安靜地看著她到這個時候,總算是開口了“你不是說,你沒有在乎的人麼?”
陸岑岑一愣,有些哭笑不得地說“南總,我現在還是你的助理,照顧你是應該的,畢竟我拿著工資嘛。”
南洙決忽然彎起唇角,淺淺一笑道“你沒有照顧好我,讓我受了傷,我得扣你一半的工資。”
“???”陸岑岑滿臉臥槽,她打工至今,最害怕的三個字就是“扣工資”。
再想想到時候她不當南洙決的助理了,可得從南洙決的房子裡搬走,自己出去租房子的,一線城市裡租房子可是一筆巨額開銷,扣她工資,怎麼可以!還一來就扣一半!
陸岑岑咬牙片刻,決定服軟,乖巧地站在一旁,捧著手笑嗬嗬地問“南總,這也是一場意外,大家誰也不想的嘛,能不能不扣工資?”
南洙決眼神閃了閃,竟用那隻沒有受傷的手,一把將她拉入懷中,看著她的眼睛說“你親我一下,我就不扣你工資。”
因為他長得過於好看,說這種話竟沒讓陸岑岑覺得猥瑣,反倒麵紅心跳起來。
陸岑岑身體緊繃,有些不自在地掙紮了一下,不滿地說“南總,你怎麼可以這樣……”
南洙決倒一臉無辜,問“我怎麼了?”
“……”陸岑岑沉默一下,說,“你拿工資要挾女下屬,還說這樣的話,感覺像那種四五十歲的啤酒肚還禿頭的中年總裁才會說的話。”
南洙決不氣反笑,抬起他受了傷的那隻胳膊,捏著她的下巴,正要說話,陸岑岑卻一把把他這隻胳膊小心翼翼地拉了下來,然後捧在手中,瞥著他嚴厲地說“你受傷了,還亂動!”
南洙決笑意更深,攥著他胳膊的兩隻小手軟軟熱熱的,掌心的溫度透過單薄的白襯衫,在他的皮膚上似乎灼下了烙印。
他靜靜地看著她緊張的樣子,突然開口道“你給自己套上貪財自私的外殼,口口聲聲把自己說的那麼不堪,但其實你比誰都溫柔。”
陸岑岑的猛地一怔,下意識地反駁說“我是真的愛錢!南總你不給我打個幾億你彆想泡我!”
南洙決笑得更歡“前幾天還要我手上的股份,今天隻要幾個億就可以打發了?那看來我不用著急了,再等一陣子,你還會降的更低。”
“……隨便你怎麼說,反正我是真的貪財好色,冷血無情,你莫挨老子!”
陸岑岑說不過他,索性凶巴巴地罵了一句,掙紮著要從他腿上站起來,南洙決卻突然低下頭來吻她。
陸岑岑掙紮想要站起,伸手推他,卻小心翼翼地不去觸碰他受了傷的那隻胳膊。
南洙決忍不住加深這個吻。
看吧,他說什麼來著,其實她要命的溫柔。
這個綿長的吻還未結束,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咳嗦聲,陸岑岑一聽,立馬更用力的掙紮。
南洙決也瞥見了門口他媽媽正黑著臉站在那兒,於是便鬆開了陸岑岑,轉身拿起剛才被陸岑岑放在椅背上的外套,遮住衣袖上的血,微笑著看向南母。
“吃飯了。”南母沒好氣的說了句。
陸岑岑感覺有些不太對,家裡那麼多傭人,居然是南母親自上來喊他……估計是,剛才傭人已經來了,然後看見他們倆……然後又走了,去叫了南母。
南洙決點點頭,便走了出去,陸岑岑也趕緊跟上。
她和南母並肩走在南洙決身後,正要下樓的時候,突然聽見南母小聲在她耳邊罵了一句“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