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而樂看看那手機,翻了白眼“你有手機還問我要什麼錢?你實在沒錢了不會去搞貸款?來來來你真不會我教你。”
安而樂伸手要接他手機幫他搞花唄,哪知另一個一直不說話的女的突然伸手一把抓過她的包扭頭就跑。
“救命啊!搶劫啊!”安而樂愣了幾秒,趕緊叫起來,焦急地看看周圍,大馬路上冷冷清清,哪裡有人救她。
她沒有時間再猶豫,脫了高跟鞋赤著腳追那兩個賊。
這路麵雖然平整,但還是有很多小石子,她膈的腳底板生疼,但也不敢停下來,那包裡是她全部的家當啊。
忽然,一個人從身後飛快地跑了過去,很快追上那搶走她包的女生,抓住她的手往她後背一踹,半跪著用膝蓋將她壓到在地。
那個男的劫匪見狀,趕緊上去和那人扭打在一塊。
安而樂也連忙跑過去,奪過自己的包,拿出手機說“我報警了,我真報警了,你們倆等著……”
那兩個人搶匪一聽這話,不敢再耽誤,趕緊跑開了。
安而樂漸漸平靜下來,趕緊去扶起幫自己搶回包的那個男生,見他有些眼熟,仔細辨認了一下,驚訝地說“你……你不是陸岑岑的朋友嗎?”
真沒想到啊,這人帶著厚厚眼鏡的時候,就像是個平平無奇的宅男,一脫了眼鏡,這張臉白白淨淨,五官清清秀秀,居然這麼好看。
高步影剛才在打鬥的時候眼鏡掉了,高度近視的他眯著眼睛看了看安而樂,卻沒有認出來她。
他蹲下身摸了摸地麵,口中念叨“我眼鏡呢……”
安而樂趕緊幫著找,很快在馬路邊的花壇裡找到了他的眼鏡,雙手遞過去給他“在這兒。”
高步影帶上眼鏡,這才看清楚麵前的人。
這不就是陸岑岑討厭的那個女同事嗎?
對陸岑岑討厭的人他也沒什麼好臉色,皺皺眉說“原來是你啊,早知道不幫你了。”
安而樂一愣,皺皺眉說“為什麼啊?我沒得罪你吧?我做過什麼啊?你才第二次見我就對我這麼大敵意?”
高步影冷笑一聲“你對岑岑做了什麼,你心裡清楚。你欺負她就是得罪我。”
安而樂立即生起氣來,單手掐著腰說“好呀,原來是陸岑岑在你麵前說我壞話?我也沒得罪她,她乾嘛要詆毀我?”
“你閉嘴!”見她說陸岑岑不好,高步影立即反駁,“岑岑可沒有說你什麼,是我自己看出來的,你就不像個好人!”
“你……”
“我什麼我?我幫你搶回了你的包,你不謝謝我就算了還囉裡八嗦說岑岑不好,我沒空聽你廢話。”高步影說完,不再理她,轉身就走。
安而樂這張嘴一向縱橫職場,這還是第一次被人懟的不知道說什麼。
她還沒穿鞋,深秋的j城已經很冷了,不知道是不是涼氣從襪子底下鑽進來,全身上下都覺得好冷,心裡也好冷。
再加上心裡委屈,嘴巴一撇,聲音就帶上了哭腔“我真沒欺負她,是你們欺負我……”
高步影沒打算理她,可走了幾步,注意到地麵上安而樂被拉長的影子一直都沒動,到底還是覺得一個小姑娘大晚上的一個人呆在這裡,有些不安全,就回頭衝她說“你走不走?”
他這一回頭,才注意到,安而樂沒有穿鞋。
他歎了口氣,快步走回去,找到安而樂的高跟鞋,拿著走到她麵前,往她腳下一扔“你動作快點還能趕上末班地鐵。”
安而樂對剛才遭搶劫的事情還心有餘悸,現在他願意等她一起,就吸吸鼻子不哭了,坐在路邊開始穿鞋子。
她一坐下,才注意到自己洗的發白的襪子破了個洞。
她羞的臉都紅了,趕緊和高步影解釋“我……我剛才跑太快吧了,襪子磨破了。”
高步影皺皺眉,冷冰冰地說“我不想知道。你不用告訴我。”
安而樂更加羞愧,趕緊穿好鞋子,拿起手便的包站起來,卻忘了自己剛才檢查包的時候,拉鏈打開沒有拉上,裡麵的東西嘩啦一聲全掉了出來。
她趕緊俯身去撿。
高步影念叨了一句“麻煩”,也彎下腰幫她撿,把她那個薄薄的錢包遞給她。
安而樂伸出手去接,因為外套袖子短,裡麵穿著的襯衣的袖子露了出來,上麵全都是因為洗了太多次而起的小毛球。
手再觸及到那個掉皮掉的不知道原本顏色的錢包,安而樂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她,明明是出入高級辦公區的都市白領,明明是在世界五百強企業上班的職場佳麗,可她的劣質錢包掉皮,劣質襪子破洞,劣質襯衣起球。
這一晚,她在一個不熟悉的男人麵前,把自己的裡子和麵子全都丟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