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岑岑明白,就是說她是這個不服管教的人。
但她就裝作沒聽懂,點點頭,笑眯眯地說“對對對,您說得對。”
這是她當社畜幾年摸索到的絕招,要是在職場裡有傻逼和她爭吵,她絕對不回嘴,就回這七個字。
“對對對,您說得對。”
是萬能的。
錢貴澤感覺自己的威脅打在了棉花上,索性放更狠的招數了“我和蔣總已經商量過了,覺得你不適合待在咱們公司,打算賠償你一個月的薪水,你另找下家吧。”
陸岑岑一愣,反問道“蔣總真的這麼說?”
不應該啊,她是走後門進來的這件事,彆人不知道蔣道理應該知道,他不給他的頂頭上司麵子嗎?
錢貴澤忽然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生氣地說“你難道懷疑我騙你?”
陸岑岑連忙搖頭“不不不,沒有沒有。就……就是這事兒太突然了,錢總能給我一天的時間考慮考慮嗎?”
錢貴澤麵露不屑“這是公司單方麵和你解約,你沒有資格再要時間考慮。”
陸岑岑想了一下,覺得還是去問問蔣道禮比較好,如果真的是因為自己這個月出勤率不達標,他迫於公司的壓力把她開除,她不會怪蔣道禮的。
錢貴澤見她低著頭不說話,估計她終於怕了,他也總算心滿意足。
然後忽然站起來,繞到桌子的對麵,彎下腰,伸手握住陸岑岑放在雙腿上的手,語氣放柔和了些,說“我知道你一個半工半讀的學生不容易,所以我替你出麵跟蔣總求情了。”
他粗糙肥膩的手在自己的手背上摸了兩下,陸岑岑渾身一陣惡心,趕緊抽回自己的手。
錢貴澤也沒有在意,又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說“小陸啊,其實你這個月的考勤,我一直替你兜著,否則按照公司規定,你早就被開除了。”
陸岑岑伸手拿開他的手,她隱約知道這人要乾什麼了。
估計蔣總壓根就沒有想開除她,是這個人,半蒙半騙,把她當無知少女。
如果她真的隻是個半工半讀的學生,此時一定不敢丟了工作,說不定就要妥協於他了。
幸好她不是,她還有個大靠山。
原來潛規則這個事真的很看臉,像南洙決潛她,她雖然氣,還報警抓過他幾次,但其實心裡都覺得挺賞心悅目的,挺開心的。
至於報警抓他,那都是裝矜持的。
現在換做這個中年油膩男,她隻覺得惡心。
錢貴澤見她板著臉,索性把話給說開了“小陸,其實我挺喜歡你的,在這個公司裡,也就你能入得了我的眼。你要是聽話呢,你這個月的事我不僅可以不追究,以後你也有很多便利。”
陸岑岑扯著嘴角笑了笑,說“錢總,我一開始和你說了,我有男朋友了。”
錢貴澤無所謂地說“哎呦,這個事你反複提其實是沒有必要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你也不需要什麼事情都和你男朋友彙報。再說了,你剛才不還說你男朋友腎不好嗎?”
……你丫才腎不好!
老娘剛才說的是,他的腎過於好!聽不聽得懂人話!
陸岑岑握著拳頭,有點想打人了。
但是轉念一想,這人這麼惡心,打他一頓太便宜他了。
她就要把這事兒和她家南總彙報一聲。
她現在不是孤家寡人了,現在出了這樣的事,得去她男朋友麵前賣個慘,說不定還能要點兒精神補償。
陸岑岑就表麵順從地說“那個……錢總,我……我以前都沒做過這種事,我都不懂的。我想回家考慮一晚上,明天給你答複怎麼樣?”
錢貴澤倒也沒有逼的太緊,點點頭,在她臉上摸了一把,說“行,你回去好好想,我不著急。”
陸岑岑從辦公室出來,趕緊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太惡心了。
她好不容易平複心情,決定現在先回去好好工作,晚上再把這件事告訴南洙決,享受一下頭上有人的快樂。
她往工位上一坐,安而樂見她並沒有哭喪著臉收拾東西,就好奇地問“老錢沒怎麼你啊?”
陸岑岑點點頭“暫時沒。”
“真是意外,他周六那天的表情好像想把你吃了……”安而樂念叨兩句,自顧自搖搖頭,想不明白,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陸岑岑也要開始工作,卻發現班級群裡突然跳出一條消息,是班長發的全班所有同學的成績統計。
終於來了!
陸岑岑猛地屏住呼吸,下載下來統計表。
她心裡隱隱有份期待,期待南洙決是嘴硬心軟,會看在她出賣色相的份上,給她一個高分,讓她能夠拿到一等獎學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