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人會的會長和副會長都是資曆很深的富太太,所以年紀也大一點,兩個人看見陸岑岑,主動過來和她打招呼。
陸岑岑也把手機還給蘇寥,和她們倆打完招呼,向她們介紹了一下身邊的人“這是我的朋友,蘇寥,她丈夫是前程基金的總裁。”
基金公司總裁,對陸岑岑而言已經算很厲害了,但對麗人會這些見過世麵的太太而言,這種沒什麼名氣的小基金,還是上不得台麵的。
兩位會長對視一眼,笑容疏遠又含著一絲容易察覺的輕蔑。
但畢竟是陸岑岑帶來的人,她們還是要給麵子的,和蘇寥握了握手,副會長滿臉微笑,態度親和的提醒道“這些作品都是羅本斯先生最新作品,是不讓拍照的。不過現在羅本斯先生沒來,你拍一張也可以。”
這話前半句暗示她沒見過世麵,後半句還故意給她台階下,顯得自己高貴大方性子好。
換做彆人早就麵紅耳赤了,但蘇寥厲害得很,立馬把手機收起來,誠懇道歉“對不起,我從大學起就十分喜歡羅本斯先生,剛剛沒有按捺住激動的心情,我不會再拍了。”
會長和副會長都是微笑點頭,隻字不言。
蘇寥挽住陸岑岑的胳膊,笑著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會長和副會長“岑岑早就和我說過二位會長了,今天終於有空瞻仰真人,我實在是太開心了。”
“……”陸岑岑微笑不言。
她沒說過,根本就沒提過任何一個字。
她和兩位會長都沒說過幾句話,怎麼會跑去蘇寥麵前說她們倆什麼。
兩位會長卻從這句話裡聽出了蘇寥和陸岑岑關係匪淺,起碼是“好閨蜜”之內的關係。
麵子還得多給點。會長笑笑說“是嘛?都是尋常人,彆說什麼瞻仰不瞻仰的,見外了。”
蘇寥忽然露出一副驚訝的神情,看著會長說“王太太,您之前去非洲支教的新聞我一直在關注,為什麼你的肌膚還是這麼的白淨?我待在家裡哪兒也不去都黑成這樣,王太太您用的是什麼牌子的護膚品?”
王太太都六十多歲了,雖然保養得好,但“白淨”這個詞真的和她沾不上邊,肌膚下麵隱隱都可以看見斑了。
而且她明顯是拉過皮打過針的,蘇寥居然還問“護膚品”,她也真的很會討人喜歡。
會長王太太本來還有點高高在上,現在立馬就笑得合不攏嘴了,和她虛叨起護膚秘籍來。
陸岑岑下意識地往後麵退了兩步,感覺自己插不上話。
這種會來事的性格在職場最吃香了,在哪個圈子都會攏到好多人脈。
不像自己,自己就沒有這樣的熱情外向,也不會主動去和彆人搞關係,都是彆人主動,彆人對她好,她也對彆人好。
所以她隻能去當程序員,就算當領導了,也連同事之間的事都處理不好。
蘇寥很快就和兩位會長混熟了,而陸岑岑已經聽得開始犯困了。
她最起碼還要在這裡待三個小時,現在困肯定不行的。
她抬頭看見二樓休息區有甜點和飲料,就和她們三說自己口渴了,便先去樓上去了。
一個人到休息區坐下,服務生給她端過來幾杯飲料,陸岑岑挑了一杯深海藍色的飲料,這杯顏色最好看,像星空,聞著氣味也很香甜。
她端起來猛地喝了一口,冰涼滑入喉嚨,幾秒後舌低慢延起一股辛辣,嗆得陸岑岑咳了好幾聲,眼淚都咳出來了。
兩位站的理她不遠的太太聽見咳嗦聲,趕緊走過來,其中一個拿了一張絲帕給她,另一個拍拍她的後背,關心問道“南太太,沒事吧?”
陸岑岑擺擺手,緩過來了“沒事沒事……這什麼飲料,好辣。”
站在身後的太太回答“這是toorro,是酒呀,你喝急了吧。”
“是酒啊……”
糟了……她不能喝酒的。
她一喝酒就翻耿直的毛病,什麼不好聽說什麼,之前喝了一次酒,差點把整個公司的人都得罪了。
現在又喝,待會兒彆把這些富太太也給得罪了。
趁著現在還清醒,趕緊去把酒吐出來。
陸岑岑起身和她們倆說了聲失陪,趕緊往衛生間去。
摳了嗓子半天,摳的喉嚨酸疼,也沒有把酒吐出來。
這酒的後勁還開始起來了,很快腦子就暈暈沉沉的。
衛生間外麵,忽然喧鬨了一陣,接著便安靜下來了,估計是畫家來了,正在和那些太太們聊天。
陸岑岑尚存一絲理智,抬手把衛生間門給反鎖上了。
寧願在這裡鎖一晚上,也不能這個時候出去。
萬一神誌不清,去把藝術家和富太太們得罪了,回頭還要她老公來給她收場。
他已經那麼忙了,自己怎麼能不懂事呢?
亂糟糟地想了些事,腦子就不夠用了,她趴在馬桶蓋子上,開始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