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岑岑靜靜地看著她哭了會兒，聽她哭聲小了，抽出一張紙巾遞給她“你彆哭了……你能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麼救命錢嗎？你說出來，說不定不用花這麼多錢。”
安而樂吸吸鼻子，接過紙巾擦擦眼淚。
要不要告訴她真相？
可如果不告訴她，自己在整個j城還能找到第二個能夠幫助她的人嗎？
沒有了……換身份之前，她除了陸岑岑之外就沒朋友，換身份之後，她更沒朋友了。
還是告訴她吧。
安而樂深吸一口氣，目光盯著自己的指甲，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口對她說“其實，我不是柚柚，我是安而樂。”
陸岑岑愣了片刻，忽然笑了，端起麵前的奶茶杯喝了一口奶茶，沒有說話。
安而樂抬頭看她一眼“我知道很難以置信，但我確實就是安而樂，我變成這樣，因為我照著你整的！”
她怕陸岑岑不信，一把抓過她的手摸自己的臉“你摸摸，我鼻子是假的，下巴也是假的，這膠原蛋白也是照著你的臉填充的。我當初是在外國整的容，哪家醫院我都還記得。”
陸岑岑收回自己的手，對她說“我信。”
安而樂一怔“你……你真的信了？”
陸岑岑點頭“你一有事情解決不了就薅頭發，這個動作我一開始就覺得熟悉，現在想到了，就是安而樂的習慣。”
安而樂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這還不止。我們在郵輪上的時候，你落水了，讓小煜去幫你拿藥。小煜去你房間，看見你的電腦開著，頁麵就是我們遊戲論壇，你的id就是安而樂的小號。”
陸岑岑笑了笑“不過我當時沒往這上麵想，畢竟你整容整的太成功了，完全看不出之前的樣子。我們遊戲的賬號是可以自由轉賣的，我以為你用安而樂的小號，是因為你買下這個號。”
頓了頓，陸岑岑又說“還有，那次小煜幫你拿藥，從你的藥瓶裡拿了一顆出來，帶回來化驗了。那藥根本就
不是抗抑鬱藥，隻是澱粉而已。我和小煜早就知道你沒有抑鬱症了。”
安而樂聽到這裡，詫異地看著她“你知道我沒有抑鬱症，為什麼不告訴南總？”
“因為小煜後來把這事忘了，上個月才過來告訴我。”
陸岑岑輕笑，“再說，洙決一直記得小時候的恩情，找了柚柚好多年了。現在能為柚柚做點事，對他而言也是心裡安慰。所以我和小煜說不要拆穿你——當時我們倆當你是真的柚柚，以為你裝抑鬱症隻是為了博取同情。”
安而樂點點頭，一下子把所有的事都說開，她頓時輕鬆了好多。
“不過……”陸岑岑又問，“你為什麼知道柚柚的存在？又是誰讓你接觸我老公的？”
“這個就比較複雜了……”而且時間久遠，很多細節安而樂自己也記不太清楚。
她梳理了一下，說了個大致“一開始是呂茶兒找我說要捧我當明星，帶我去整容，我稀裡糊塗整了出來才知道是整成你的樣子。後來呂茶兒欠了徐芸華一筆錢，徐芸華要求把我簽給她，我因為賠不起違約金，我就簽了。”
“然後我就一直聽徐芸華的話，在你和南總身邊搞破壞……”安而樂抿了抿唇，頓了一下，小聲說，“一直都沒破壞成……”
陸岑岑點點頭，那是，彆說隻是她，就算真的柚柚回來了，也不可能在她和南洙決之前搞什麼破壞。
“現在我媽媽病了，我爸說已經時日無多。徐芸華怕我去看我媽媽被南總察覺到我的真實身份，所以不讓我回去，我就說和她解約……”
陸岑岑差不多明白了“這一億六千萬，是你要賠給她的違約金？”
安而樂點頭“是，也不止……我之前充遊戲，還問她要了一千五百萬。這些錢都算我借她的，現在她要我還，還要利息，所以加起來就這麼多了……”
違約金還沒什麼，這一千五百萬充值遊戲的錢實打實把陸岑岑給氣笑了“你衝遊戲是為了替她辦事，那是她給你的活動經費，居然算你借的？！”
安而樂一愣，良久才默默地說了一句“好像也可以這麼算的……”
“不是好像，是絕對就應該這樣！”陸岑岑歎了口氣，語氣嚴厲起來，“你不是認識阿影嗎？他是律師，你去問問他這到底怎麼算。”
安而樂抓抓腦袋，她怎麼沒想到呢？
陸岑岑埋怨道“徐芸華問你要一個多億你就給一個多億，你真拿錢不當錢？傻不傻啊你。”
安而樂頓時覺得雨過天晴了，驚喜地問“你的意思是，我不需要賠這麼多錢？”
陸岑岑蹙眉“當然了，你在我們公司做的時候，自己墊給公司墊錢都知道留著發票報銷，你給徐芸華做事就不知道了？你傻嗎？”
安而樂被她說的心服口服“你說得對，那我要怎麼辦？”
“找勞動仲裁，去打官司。怕她乾什麼！這種精神病，你越讓著她她越覺得你好欺負！”陸岑岑仗義地說，“放心，你什麼也彆管，趕緊回去看你媽，我找律師幫你打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