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岑……”南洙決開口想和她說不用了,但她已經興奮地跑出去了。
陸岑岑去醫生的辦公室問南洙決醒來後的飲食,這外國的醫生很是豪邁,居然說什麼都能吃,隻要沒有毒就可以。
陸岑岑十分詫異,問“辛辣的也能吃嗎?火鍋能吃嗎?辣子雞、夫妻肺片和螺螄粉能吃嗎?”
醫生糾結了好一會兒,說“我不懂你說的都是什麼食物……”
但陸岑岑卻明白了,醫生說什麼都能吃,是因為兩國之間食物差距較大。
他們這邊食物寡淡,微辣已經是極限了,肯定理解不了她說的辛辣到底刺激到什麼地步。
所以她等下還是打個電話問問國內的醫生吧。
雖然這位醫生沒給什麼建設性意見,但有一說一,能聽懂的外語的感覺真好,能流暢溝通的感覺真好!
陸岑岑起身打算回病房,剛從醫生房裡出去,忽然聽見前麵兩個並排行走的護士在聊她和南洙決
“六號病房的患者終於醒了,聽說明天就要出院。
”
“太好了,總算不用忍受噪音汙染了。”
“嗨,可不是嘛。隔壁病房癱瘓三年的老人因為那個東方人唱歌太難聽,竟然站起了起來,還連夜轉院了。”
“我們又不敢說,人家是塞尼奧爾先生的朋友,誰敢得罪她?”
“……”
陸岑岑很是無語……
不是吧?要不要這麼打擊她。
她唱歌真的有那麼難聽嗎?
難道……南洙決也是因為她唱歌太難聽了才醒過來的嗎?
回想起他剛剛醒來時那種複雜的表情……好像真有可能。
啊不對啊,他應該聽不見的啊,那也就是沒聽見了?
不管了,反正明天就出院了,不要太在意醫院護士怎麼說了。
她回到病房,看見南洙決已經從病床上下來了,坐在窗邊的沙發上,正在看她買的外語課本。
察覺到陸岑岑進來,他抬起頭,靜靜地看著她。
陸岑岑走到他身邊坐下,笑著對他說“我照顧你的時候,順便把六七年的教材都自學完了,我是不是個時間管理達人?”
南洙決也笑了,點點頭,指著一篇文章道“你讀給我聽。”
“現在?”陸岑岑稍稍有些驚訝,“要不我回家再讀?”
現在實在不是讀課文的時候吧?
他躺了那麼久,快一個月了,她有好多事要和他交代呢。
比如這段時間南家的人打電話過來問他們倆的情況,她每次都找不同的借口應付過去。
又比如斯卡萊特比他先出院,過來想看望他,卻被她罵走了。
好多好多事,都沒沒時間和他交代呢,為什麼讓她現在讀課文?
南洙決隻是笑笑,堅持說“你讀吧,我想聽。”
既然他堅持,陸岑岑也順著他
“thebestthgtoholdontolifeiseachother……”(最美的事是你我彼此擁有。)
南洙決靜靜地看著她,聽著她的聲音。
她的聲音真好聽,清脆,空靈,溫柔。
在他陷入昏暗時,是她的聲音牽引他保持清醒。
他聽她說他們的故事,又聽她從一開始磕磕巴巴地讀外語單詞,到後麵流暢的讀課文,再到後來唱跑的沒調的外文歌……
他都聽見了。
他剛才醒過來的時候,以為這一次和之前遊艇那一次一樣,都是緊張情況下的應激反應,可現在他知道。
這次不是。
他真的恢複了聽力。
陸岑岑依然低著頭讀書。
南洙決沒忍住,把她拉入懷中,低頭吻住她。
纏綿良久,他鬆開她,抵著她的鼻尖,聽她輕喘著叫他的名字。
也很好聽。
叫他名字好聽,呼吸聲好聽,心跳聲好聽。
估計在床上的時候更好聽。可惜他以前都錯過了。
南洙決笑,抬起手輕撫她微紅的臉“叫老公。”
乖乖的,順從他“老公。”
聲音比她讀課文的時候更溫柔。
是他這輩子聽過的最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