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紙吸管插進杯子,把豆漿遞給綰綰“這附近沒看見哪裡有賣牛奶的,你就喝兩口豆漿應付應付吧,小兔崽子。”
綰綰聞到甜甜的味道,立馬把豆漿杯抱在懷中,咬著吸管吸了起來。
這杯子比她腦袋還大,她緊緊抱在懷中,小小的人兒又乖又萌。
長發男看著都不由地心軟了,笑著說“小東西不挑食,挺好。這杯喝完起碼能挨到明天徐總過來吧?”
光頭男歎了口氣說“最好喝完了趕緊睡,我耳朵都被她吵得嗡嗡疼。”
“行了行了,咱倆也彆抱怨了,乾完這票把咱們半年工資要到手,咱就回家創業去。”長發男坐到桌子邊上,對光頭男說,“來吃麵吧。”
兩個人坐下邊吃邊聊。
光頭男突發奇想“你說咱倆本來目的就是為了要回咱們半年的薪水,一個人六萬多。但如果我們直接拿這個小孩去跟南家的人要錢,豈不是就發財了?”
長發男沉默一會兒,點頭說“你說的在理。但萬一咱倆要是被抓了怎麼辦?到時候錢也要不回來,還得坐牢。”
光頭男問“那咱們現在要是被抓,就不用坐牢了?”
長發男說“現在咱倆是給徐總辦事的,出了事她是頭兒,她擔著。要是被抓,咱倆最多就坐兩年牢吧。”
光頭男點頭,想想也是。
如果甩開徐芸華自己去和南家對著乾,那性質就變了。
吃了幾口,長發男又開口“咱倆從徐總剛去j城打拚的時候,就當她保鏢了,這次她破產,彆人都跑了,就咱倆跟著她,回頭她拿到錢東山再起,一定會把我們倆當開國功臣的。”
光頭男眼睛一瞪“那我們到時候問她要十萬塊錢,你覺得會給嗎?我十萬塊錢正好夠娶媳婦了,給彩禮六萬六,剩下的錢辦酒席。”
長發男點頭“我估摸問題不大。我
要是能要到十萬塊錢,我就拿去開個手抓餅店掙錢去。”
兩個人正暢想未來,光頭男忽然皺起眉頭,吸吸鼻子,問“你有沒有聞到什麼難聞的味道?好臭。”
“我也聞到了,啥味兒啊這是?”長發難使勁吸吸鼻子,找到味道來源,回頭一看,綰綰也沒在喝豆漿了,抱著那杯豆漿和他們大眼瞪小眼。
光頭男罵了句臥槽,他已經看見綰綰的紙尿褲底下黃澄澄的一片。
綰綰直勾勾地盯著他們倆,要是她會說話,她現在說的就是看什麼看!還不來給本小姐換紙尿褲!
光頭男立馬放下筷子,先去把她懷裡的豆漿拿過來放到桌子上,想去抱她的時候,綰綰忽然一翻身,在床上亂滾。
把那片黃澄澄的東西弄得滿床都是。
“我的老天爺啊!”長發男絕望地叫起來,“這叫我們晚上怎麼睡啊!”
光頭男也氣得不行,趕緊把她舉起來,嫌棄地看看床,又嫌棄地看著她臟兮兮的衣服,也跟著絕望,“你好歹是南家的公主!居然隨床大小便!外麵要飯的都比你講究!”
雖不懂他們倆在說什麼,但紙尿褲黏在身上,綰綰也不舒服,撇撇嘴,眼眶一紅,又哭了出來。
兩個人還沒想到這下要怎麼哄,外麵忽然有人敲門。
二人對視一眼,心裡都警覺起來。
光頭男抱著綰綰躲進衛生間,長發男問道“誰啊?”
“老板娘。”說話的是個女人的聲音,“你們這裡怎麼有小孩子總是哭鬨?隔壁房間的客人都投訴了!”
長發男也想問問要怎麼才能讓綰綰不哭,估計老板娘應該懂,就把門打開了。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老板娘已經聞到了房間裡的味,雙眼一瞪,越過他看著後麵的床單,單手掐著腰氣急敗壞地問“你們怎麼回事?!居然把床單弄怎麼臟!我告訴你,你們不陪兩百塊錢彆想走!”
“行,我賠給你!”長發男從錢包裡拿出兩百塊錢現金。
老板娘伸手要去接的時候,長發男遞錢的手有縮了回來,笑了笑問“老板娘,我這孩子總是哭,我也沒辦法,你知道她為啥哭嗎?我剛才以為她餓了,但已經喂過她豆漿了。”
老板娘看了一眼衛生間,小孩子的哭聲還是源源不斷地從裡麵傳出來。
她大概也能猜到,這兩人不是小孩子的親戚。
但她也不多管閒事,他們這種不正規的小旅館,隻要能賺到錢就可以了。
她皺皺眉,看了看床說“都拉成這樣了,你給小孩子換紙尿褲啊。你褲子上都是屎你難不難受?還問為什麼哭,有沒有點常識……”
“好吧,那這裡哪裡有紙尿褲賣?”
“你從這裡往東,一百米有個超市,裡麵就有賣紙尿褲的。”老板娘說完,伸手從他手裡強行把兩百塊錢拿了過去。
長發男沒再和她爭,又不好意思地問“老板娘,這床單你能幫我換乾淨的不?”
老板娘瞪了他一眼,進去把床單卷了起來“要是再弄臟,你們就得賠五百了!”
“行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