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泊綰沉默著想了一會兒……他一個少年,乾什麼會經常受傷?
是勤工儉學受傷?還是被家暴受傷?
熬烏今天穿著長袖的襯衣,袖口卷起了一些,露出一小節手腕,上麵確實有一條傷口,看傷口的顏色,受傷的時候肯定沒好好處理。
這個年紀總是受傷的少年,一定沒有大人關心,受了傷都不知道怎麼處理傷口。
不像她,她很少有機會受傷,就算平時不小心磕那兒碰那兒,都有一大家子圍在身邊關心她。
南泊綰頓時覺得他好可憐,於是她點點頭,同意給他用了。
熬烏把創口貼緊緊握在手裡,去找自己的位置。
他個子高,被老師安排到了後排坐。
他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後,攤開手,看著手心那枚創口貼。
上麵還是小熊的圖案,小熊耳朵上還彆著一個草莓發卡。
他拿起來聞了聞,甜甜的草莓香。
嗯,就是這個味兒。
可香可好聞了。
……
熬烏離開後,南泊綰的同桌回頭偷偷看看他,然後小聲和南泊綰說話“綰綰,你認不認識他?”
南泊綰搖頭“不認識。”
“他就是熬烏,是我們學校破格錄取的壞學生。”同學又偷偷回頭看了一眼,“你家長沒有和你說過嗎?”
南泊綰想起來了
,好像有一天,是有一位阿姨去他家裡找她媽媽聊天,勸她媽媽一起去學校找校董麻煩,要求校董彆讓這人入學。
但是南泊綰的媽媽對壞學生也沒有多大的偏見,她一直都相信南泊綰不會學壞,跟什麼人在一起都不會學壞。
所以也沒有特彆和南泊綰強調什麼,她並不了解熬烏。
同桌繼續說“我媽媽一開始很不滿意他來的,但是後來聽說他好可憐的……據說他爺爺打過仗,爸爸當警察,都犧牲在崗位上了。”
南泊綰聽到這裡,也回頭看了一眼熬烏。
怪不得他經常受傷,他沒有爸爸保護,一定有很多人欺負他吧。
南泊綰和明臻探相處這麼多年,經常聽他說一些當警察時候的時,她打心眼裡崇敬明叔叔,因此對所有當警察的人都有好感。她自己也想以後去當警察的。
熬烏是警察的後代,他不該被人家欺負。不該渾身是傷還沒人照顧。
南泊綰在課間,給她的媽媽發了條消息,讓媽媽多帶一些應急治傷的東西過來。
陸岑岑以為是綰綰受傷了,立馬就把東西給女兒送過去了。
有一整盒草莓小熊的創口貼,還有粉色的包紮傷口的紗布,和用小熊形狀的瓶子裝起來的消毒水等。
陸岑岑到的時候,剛好南泊綰的班級在上體育課,她從操場的鐵柵欄縫隙裡將東西遞給女兒,擔心地問“綰綰,你哪裡磕破了嗎?”
綰綰搖搖頭“不是,是我班裡一個同學,他總是受傷,他家裡也沒有大人保護他,我想給他拿些藥備用。”
陸岑岑鬆了口氣,女兒沒傷著那兒就好。
她把手伸進柵欄,揉揉女兒的發頂“你幫助同學做得很對,你快去和同學上課吧,媽媽也回去工作啦。”
“嗯,媽媽再見。”
南泊綰目送媽媽離開之後,轉過身,拿著小藥箱去找熬烏,把東西遞到他麵前,十分禮貌地對他說“同學,我還有一些處理傷口的藥和創口貼,你經常受傷,可以留著備用。”
熬烏有些驚喜,他原本以為綰綰心裡還惦記著明叔叔,自己要好好花費一番心思才能把人追到手。
但現在看來,小姑娘也很喜歡他呢,居然給他拿小藥箱。
他伸手要接過她的小藥箱的時候,不遠處忽然飛過來一枚籃球。
熬烏用餘光瞥見是往南泊綰的方向飛過來的,抬手接下了那隻籃球。
他沒有注意到,南泊綰反應也很快,在籃球砸過來的時候,已經下意識地避開了腦袋。
但她發現籃球被他攔住之後,又恢複如初,柔柔弱弱地站在原地,就像從未察覺到有危險一樣。
這是明叔叔教她的,隱藏實力,不顯山不露水,也是保護自己的方法。
熬烏將籃球扔了回去,先砸到地上,又彈起來,籃球像有自己思維一樣,砸進了籃筐,惹得附近圍觀的同學一陣驚呼。
熬烏全程表情冷淡,他隻在乎綰綰。
他回頭,見綰綰傻愣愣地站著,心裡不由輕歎。
這短短半天,先是粉筆又是籃球,她總是出其不意地遇到危險。
這小廢物,沒有他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