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到達大廳,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已經迎了過來。
綰綰看過資料,這人是頡厄的心腹,叫辛付,頡厄救過他的命,他跟了頡厄二十多年,對頡厄非常忠心。
他主動接過綰綰手上的行李,畢恭畢敬地說“小姐,您辛苦了。”
綰綰摘下墨鏡,一雙本清明無雜質的眼睛,因為塗了厚厚的深色眼睛,帶著又濃又密的假睫,而多了幾分不良的味道。
她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
辛付並沒有在意他家大小姐的不禮貌。
這些年來他雖然沒見過他家小姐,但從頡厄偶爾的無奈和心煩來看,也知道這位小姐性情乖張,在國外經常打架鬥毆,混跡各種舞廳酒吧,早幾年就主動出去找男人……
是個不折不扣的不良少女,還指望她能有什麼禮貌?
頡厄在世的時候,曾經常後悔自己為什麼要把女兒一個人放在國外,導致她變成這副樣子。
但又很無奈,他知道做過那麼多喪天害理的事,自己這輩子都沒辦法堂堂正正的活,所以隻能把女兒藏起來,至少能讓她的檔案看起來乾乾淨淨。
是的,頡昧隻是不良,但她沒有做過任何違法的事。
綰綰見辛付一直不動,隻是盯著她打探,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你還有事?沒事送我回
家,我要睡覺。”
“沒事了沒事了,大小姐,這邊走。”辛付連忙拖著行李箱,在前麵帶路。
他找到自己的車,綰綰直接拉開後駕駛座的車門坐了進去。
辛付坐到駕駛座上,發動車子出機場。
此時機場出口車輛眾多,車子緩慢往前走。
綰綰臉上又露出不耐煩,但她沒說什麼,拿出手機開始玩遊戲。
辛付從內後視鏡看著她。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小姑娘和想象中有點不太一樣。
她的行為,確實和傳聞中的大小姐很像,但又顯得有些刻意……
可能是因為她的長相太乖了,就算是濃妝豔抹,也掩蓋不了她妝容之下的氣質。
辛付眼珠一轉,說“小姐,要不要先送您去看看夫人?”
“你腦子有毛病?”綰綰翻了個白眼,“我們家哪來的夫人?”
“您母親……”
“那死女人早跟野男人跑了!”綰綰罵了一句,又忽然冷笑起來,“你對得起我爸嗎?我爸當初救過你的命,你居然背著他還和那個女人有聯係?”
辛付連忙搖頭“沒,大小姐,我隻是隨口一問,想著您在世上就這一個親人了,才會建議您去看看。”
“不過再想想,還是您說的對,那女人確實不值得您費時間去見。”
綰綰冷哼一聲,靠在後座上,繼續玩遊戲。
辛付被一個晚輩以這樣的態度對待,心裡卻沒有絲毫的不爽,因為頡爺的親女兒確實也對自己的生母深惡痛絕。
他心裡的懷疑減輕了不少。
綰綰從內後視鏡看了他一眼,又飛快地移開目光。
他以為她不知道,剛才的話是在試探她?
隻不過,她早就把頡昧的一切資料都記得滾瓜爛熟,絕不會被對方看出來。
回到頡家彆墅,綰綰剛從車裡下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
“昧兒,你終於回來了。”
綰綰抬頭,掃了他一眼。
麵前的男人看起來二十歲左右,染了一頭炫酷的銀發,身高腿長,有一雙鷹一般銳利的眸子,此時正靠在一輛紅色法拉利旁,靜靜地看著她。
綰綰腦海裡立馬浮現了他的資料。
淩尓祿,二十歲,頡厄手下第一階高層的兒子。
當年頡厄為了鞏固勢力,還把自己的女兒和他搞了個聯姻。
頡厄為了讓女兒的履曆純白,基本上不讓組織的人聯係女兒,唯獨這淩尓祿例外。
因為他們倆有婚約,淩尓祿也算是看在頡厄麵前長大的人,他很信任淩尓祿,所以不限製他和自己的女兒來往。
淩尓祿和頡昧雖然也沒有真的見過麵,但兩個人一直通過網絡聯係。
上司給綰綰看過他們倆所有被監測到的聊天記錄,前幾年還好,他們倆隻是礙於兩家長輩世交,偶爾問候。
近幾年,他們聊得內容越來越曖昧,說的都是國內過不了審的內容。
正常男女朋友聊這些到也還行,但頡昧這個人有個致命的缺點……她特開放。
她和任何長得帥的男的都能聊都能睡,根本不在意對方是不是她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