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接下來要做什麼,鼬不用想也知道。
那麼龐大的起爆符,一旦在木葉內部展開,會引來什麼樣的動蕩難以想象。
哪怕是執行斬首行動,也難免會傷及很多無辜村民。
更可怕的是,他們似乎還對人柱力產生了興趣,要是九尾釋放出來……木葉已經沒有了四代火影,不能再失去另一位火影,犧牲封印尾獸了。
“那就好,從現在開始,你就身兼暗部與根部的雙重身份吧。”
不給鼬拒絕的權力。
團藏以命令的口吻,讓鼬加入根。
雖然鼬是直屬火影暗部的忍者,職務上和根毫無聯係,和團藏也不存在上下級的關係,但團藏並不打算按照正常的程序進行。
而鼬也沒有反抗的想法,對他來說,隻要能更進一步的保護村子,加入根,或者暗部,都沒有什麼區彆。
這個被很多人稱之為忍之暗的男人,也不過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木葉忍者罷了。
◎
“離火叔叔再見!”
“嗯,再見,彆在外麵玩得太晚了,記得準時回家吃飯。”
在空地上和家族的孩子玩了一會兒忍者遊戲,已經年近五十的宇智波男人,突然產生自己有點老了的感覺。
曾經作為宇智波一族第一號情報人物,在宇智波富嶽上台後,他的情報工作就已經處於停工狀態。
離火看著遠邊落下山頭的夕陽,正散發著溫熱的餘光,在其臉上映照出美麗的晚霞。
不知不覺,自己距離一族的核心,已經越來越遠。
族會偶爾會過去參加,但基本插不上話。
激進派的人正在密謀政變,暗中購買軍備,策劃一場建立宇智波政權的斬首行動。
雖說理論上不存在失敗的可能性,但離火對於一族的未來,也實在感到堪憂。
失敗的下場,隻有亡族滅種這一個結果。
想想漩渦一族的下場,也該知道,一個家族衰落,會得到什麼樣的下場。
所謂的禍不及家人,隻是一句空話。離火可以肯定,如果宇智波密謀失敗,那麼到時宇智波一族無論是孩童,還是剛出生的嬰兒,都會被消滅的一乾二淨,不留下一絲火苗。
這是不需要思考也可以得到正確答案的問題。
居民街,商業街,公園,森林,凡是屬於宇智波一族族地範圍內的土地,離火都無一例外的踏足。
看上去隻是一個半退休後,正在悠閒散步的宇智波閒散人員。
而這個習慣,已經持續了十幾年,幾乎常年不斷。
無論是舊族地,還是新族地,一草一木都是離火的眼睛。
有時候,靠儀器是無法監測出什麼的,人的肉眼可以分辨出很多儀器分辨不出來的痕跡。
隻要有外來入侵的痕跡,根本不需要通過儀器是分彆,離火就知道有多少眼睛在監控著宇智波一族。
“今天風向似乎變了一些……是夏天快要到來的緣故嗎?”
發著不知所謂的感慨聲,離火漫不經心從公園裡離開,沒有刻意再去繞遠路,而是去小攤邊買了一個章魚燒,一邊吃著,一邊向家的方向走回。
‘風向’突然變了,是監視宇智波的人,換了另外一批嗎?
迄今為止,木葉高層那邊,還是沒有派人過來交涉,而是不斷的進行僵持。
離火不太喜歡用最大惡意來揣測彆人,但木葉高層的這個態度,是否也證明他們根本沒有和宇智波一族進行和談的想法呢?
麵對木葉這個龐大的忍村機器,宇智波一族本就是最為卑微的弱勢群體。
現在事情已經沒辦法避免了,政變隻是遲早的事情。
從三代火影複位,團藏恢複權力,三忍相繼離去的那一刻開始,宇智波一族的命運,就可能進入倒計時了。
無法限製和妥協的高層權力,真是傲慢且霸道呢。離火心中唏噓著。
事已至此,該去做些什麼呢?
自從宇智波一族準備政變的時候,他就在思考著。
接下來,自己應該做些什麼?能做到些什麼?
離火開始思考起這個問題。
◎
鼬像往常一樣,被止水叫到了過去一起修煉的樹林裡。
已經是夜晚的時刻,月光正明亮的在天空照耀著。
“止水,這個時候,叫我出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鼬見到止水的背麵之後,對止水問道。
止水這時轉過身,鼬看到了止水那嚴重的黑眼圈,一副操勞過度的疲憊樣子。
“你好像很累的樣子,如果沒有重要事情,還是快點回去休息吧。”
鼬擔心的說道。
他不知道止水為什麼會如此疲憊,是因為任務的關係嗎?
但以止水的實力,需要什麼等級的任務,才能讓他如此疲憊?
“啊,沒事,隻是最近被一些事纏身,稍微有點棘手罷了。這次叫你出來,是想要問一下,為什麼前幾日的族會,你沒有到南賀神社過來參加?”
止水撓著頭,一副隨意發問的口吻。
“這件事啊。那天剛好在暗部有任務在身,所以沒有時間趕去參加會議,這件事我記得已經和父親提前打過招呼了。”
鼬鎮定說道。
止水點了點頭。
“族長的確在會議上解釋過,但以八代為首的激進派,似乎對你不參加會議的行為感到不滿。甚至懷疑你已經投靠了高層那邊。”
“真是胡言亂語,我是宇智波一族的忍者。”
鼬麵色不變回答,也沒有因為八代的質疑而感到憤怒。
“立場的問題太過曖昧,但你知道,家族的命令對我們來說,是至高無上的……”
止水向鼬投去了尖銳如刀的視線,讓鼬心臟為之劇烈震跳著。
他有一種感覺,如果止水對他出手的話,他絕對會在瞬間內被止水解決掉。
一股血脈上的壓製力,從止水的身上散發出來。
“止水,你的意思是……”
“因此,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八代他們想要對你進行監視。雖然這個提議,被族長否決掉了,因為這樣做,會將本屬於宇智波的你,徹底推向高層那一邊。”
“沒想到因為我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那天回去後,父親沒有和我說過。”
鼬感歎了一聲。
“族長對你的確是信任有加,但八代他們沒有放棄。所以,他們委托了我,對你進行監視。”
止水接下來的話,讓鼬身體一震,不敢置信的看著止水。
止水抬頭看向天空的明月。
“利用我和你親友的關係,在你不設防的時候實行監視,這就是八代他們的安排。”
“那你現在……”
“放心,我把你這邊的信息,稍加掩蓋的彙報給他們,他們不會察覺到異常的。”
鼬聽到後,沒有感到一絲喜悅,而是冰冷。
止水……是知道了什麼嗎?
為什麼要稍加掩蓋?
如果他真的沒有問題,根本沒有必要稍加掩蓋。
止水發現了什麼東西嗎?
可是,他隻是履行木葉忍者的職責,並不是以宇智波一族的身份在執行任務而已。
這樣的自己,又有何必要感到心虛?
對於信仰火之意誌的忍者來說,從更廣闊的角度看待村子,不以狹隘的家族思維看到村子,不才是木葉忍者該去踐行的忍道嗎?
我隻是在踐行一條完整且正確的道路上。鼬心底這樣告訴自己。
止水沒有解釋自己發現了鼬什麼秘密,而是繼續開口笑道“其實告訴你這些,也不是想讓你做什麼。隻是我已經做好了決定。所以,八代他們對你的監視,其實根本無關大局影響。”
決定?
鼬迷茫看著止水。
什麼決定?
“你應該聽說過吧,萬花筒寫輪眼的傳說。”
鼬點了點頭,萬花筒寫輪眼,這種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
他的父親富嶽不止一次跟他說過,他有開眼的能力。
所謂的開眼,就是開啟萬花筒寫輪眼,而不是尋常的寫輪眼。
但已經將三勾玉寫輪眼能力摸熟的鼬,對萬花筒寫輪眼的能力,還是感到陌生。
也不知道止水在這時提及萬花筒寫輪眼是要做什麼。
“這就是我的萬花筒寫輪眼。”
止水沒有遲疑,黑暗中,他的眼睛亮起了紅光,變成了三勾玉寫輪眼。
隨後三勾玉寫輪眼繼續進行變化,合成了一個類似巨大勾玉的狀物,讓鼬五雷轟頂。
“止水,你……”
他完全不知道止水還隱藏著這樣的秘密。
“開啟萬花筒寫輪眼的宇智波忍者,會根據術者的內心世界,從而衍生出不同的能力。我的萬花筒寫輪眼能力叫做‘彆天神’,這個術可以將中招者的思想與意誌進行改變。”
改變思想與意誌?
鼬聽著止水敘說,一邊默默無言盯著止水的那雙眼睛。
雖然覺醒了萬花筒寫輪眼,但鼬覺得,在止水身上的溫和全部消失殆儘了,而是變成了一個極其危險而冰冷的存在。
這種查克拉的味道,讓他很不舒服。
“家族政變對抗高層,隻有死路一條,會給宇智波一族帶來滅頂之災。作為暗部的你,想必也清楚家族現在的狀況,我打算依靠這個瞳術,來扭轉族長的意誌,讓他放棄政變,並且在族會上宣布。這樣一來,就可以避免家族和村子之間的衝突了。”
毫不猶豫在鼬麵前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鼬也知道,止水是對村子有著大愛的,所以止水為了村子,做出改變家族政變的決定,也不是什麼預料之外的事情。
要說預料之外,隻有萬花筒寫輪眼和彆天神瞳術了。
真是刷新了鼬的眼界。
“利用這個瞳術真的可以讓家族放棄政變嗎?”
鼬問道。
“可以。”
止水的話語中充滿自信。
“既然這樣,那就不必考慮我的感受了。如果是為了家族和村子的話,父親那裡是極為關鍵的一步。”
鼬知道止水今晚找自己的理由了。
那就是和自己攤牌,不希望通過這件事,從而致使他們之間的友誼出現隔閡。
鼬很感激止水能夠和自己坦誠相待。
“謝謝。取消政變後,我們也要試著削弱一族的熱血情緒,他們的性格實在是過於傲慢和暴躁了。如果無法和村子融為一體,那麼,即使這次阻止了政變,也毫無意義。”
這是止水心中最真實的想法,得到鼬的肯定,也讓他信心十足。
鼬則是感到遺憾,因為自己無法在行動中幫助到止水,止水一人就足以阻止家族政變。
這麼看來,根部的行動,也變得毫無意義起來了。
未來,家族和村子融為一體的話……鼬的臉上也鬆了一口氣。
在滿是迷茫的黑暗之中,他終於看到了自己認可的希望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