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花火開口,日足繼續說道“正好,你現在也熱身完畢了,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拜托我?”
花火歪了歪頭,有些疑惑。
日足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門外的侍從,聲音傳了過去“讓夏將雛田帶過來。”
“是,日足大人。”
侍從是日向分家的上忍,聽到日足的吩咐後,恭敬退了下去。
看著日足和侍從的對話,花火似乎猜到了什麼,隱藏在心口,沒有說出。
不多時,隨著日向分家上忍過來的是兩名一大一小女性。
年長的女性是日向分家的中忍,大約二十歲的樣子,名字叫做日向夏,由於性格溫柔,也不擅長戰鬥,便一直留在族中,成為照顧這一任日向一族族長長女雛田與次女花火的女仆。
而年紀較小的正是雛田,是族長日足的長女,也是未來要繼承日向一族大統的宗家大小姐。
“日足大人。”
作為雛田女仆的日向夏對著日足鞠了一躬,以示尊敬。
日足擺了擺手,目光掃向雛田。
感受到父親威嚴的目光,雛田有點忐忑不安的低下頭,也低聲開口“父親大人,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功課做完了嗎?”
日足問道。
“還,還沒有。”
雛田語氣軟糯糯的回答。
“隻是低年級生的你,作業應該不多才對。”
“是的。”
“換句話說,放學後過去的這兩個小時裡,你還沒有把作業完成,作為宗家的長女,有點不像話。我在你這個年紀上學時,早已把作業寫完,把時間集中在柔拳修煉上了。”
日足威嚴的語氣變得嚴厲起來。
“那個,日足大人,雛田大人她……”
向前走出一步,準備替雛田辯解的女仆日向夏剛要出口,就被日足冷冷打斷
“你不需要為她辯解,夏,你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即可。這是宗家的事情。”
“……是。”
日向夏身體顫抖了一下,不再說話。
看著身體同樣在顫抖的雛田,那唯唯諾諾的可憐模樣,讓日足眉頭緊皺起來。
“雛田。”
“在、在!”
雛田慌亂應了一聲,聲音也稍微大了些。
“讓我來檢驗一下你最近的修煉成果,看看你的柔拳修煉到什麼程度了。”
“我知道了,父親大人,請指教。”
雛田深呼了一口氣,鼓足勇氣走到道場的中央,準備接受考驗。
但是等了一會兒,道場的中央隻有他和花火兩個人,讓雛田疑惑起來,詢問日足“父親大人,您不上場嗎?”
即使雛田這麼問,日足也沒有上場的打算,而是十分穩重的站在那裡,麵帶威嚴說道“這次我不打算親自動手檢驗你的實力。這次你來和花火對練,我負責在旁邊觀看。”
“和花火對練?”雛田臉色微微發白,看了看身體比自己還要瘦弱許多的花火,艱難說道“可是,父親大人,花火還沒有上學,而且她才剛剛開始接觸柔拳……”
雛田想不明白為什麼日足要讓小三四歲的妹妹花火和她對練,這無論怎麼看,都不可能達到對練的效果。
一來花火的身體太過弱小,二來剛接觸柔拳的花火,對於柔拳肯定不怎麼熟練。
若是失手打傷了妹妹,自己一定會內疚萬分。
“彆小看花火,雖然花火接觸柔拳的時間沒有你長,但我認可花火的天賦。忍者不能用常理去判斷,太過輕敵,吃虧永遠是自己。”
日足告誡雛田。
但雛田聽後,也隻是將信將疑,不相信花火能成為自己的對手。
“姐姐,讓我們正式開始吧。”
雛田還在猶豫不決的時候,花火已經站在了對立麵,擺好柔拳的架勢,小小的臉蛋上已經像日足那樣,充滿了嚴肅感,目光認真的盯著雛田全身上下。
“等等,花火,我不想傷害你。父親大人,請您——”
雛田手忙腳亂的後退一步,向日足求救。
“開始。”
日足不理會雛田的喊聲,冷冷的宣布戰鬥開始。
在日足聲音落地的瞬間,花火就抬起手臂,身體飛快的衝到雛田麵前,甩出臂膀,對著她的胸口打去。
雛田匆忙之下應對,身形顯得十分狼狽,但也堪堪躲過了花火的攻擊。
但花火的攻擊沒有就此結束,而是繼續逼近,柔綿的掌勢鋪天蓋地的籠罩向雛田的身體,讓雛田不得不還手反擊,臉上不知不覺間流下了冷汗。
好快!雛田驚訝於花火出掌的速度,更重要的是,花火在施展柔拳時,熟練程度完全不下於她。
雖然日足不止一次誇讚過花火的天賦,但雛田並不認為花火會是自己的對手。
如今見到花火正式出手,她才知道如果自己不認真應對的話,說不定真的會被花火擊敗。
目睹已經徹底交上手的雛田和花火姐妹兩,日足盯著她們的一舉一動,臉上始終保持著嚴肅的表情,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作為女仆的日向夏卻用十分擔憂的看向比試的雛田與花火姐妹,她很清楚雛田的性格,和性格堅韌的花火不同,雛田的性格,在某種程度上,是十分怯懦且自卑的。
這樣的對決,對雛田來說十分不利。
可是這是族長日足安排的對決,身為女仆的她,隻能站在場外當一個看客,無法上前阻止。若是逾越自己的本分,宗家的人就會毫不猶豫觸動她額頭上的籠中鳥,令她痛不欲生。
果然不出日向夏的所料,隨著戰鬥的進行,雛田腳下的步伐已經開始紊亂起來,呼吸也變得急促,在花火的窮追猛打之下,快速落入了劣勢。
“喝啊!”
花火眼疾手快,伸出腳絆在雛田的腳跟後麵,隨後軟綿綿的一掌落在雛田的腹部,毫不遲疑的一擊,將雛田的身體打飛出去,翻滾在道場的地板上,讓她發出輕微的痛叫聲。
因為花火在最後一擊控製了力道的緣故,所以雛田也隻是受了一點皮外傷,之後用藥酒擦一擦就沒事了。
看著倒在地上,還未從敗局中回神的雛田,花火淡淡掃了她一眼說道“是我贏了,姐姐。”
雛田頭低得更低了,喘著氣,從地上慢吞吞站起,沒有說話,似乎接受了自己的敗局。
“雛田大人。”
日向夏走到雛田的身旁,替她撣去衣服上的灰塵,查看她的傷勢。
“你這樣保護她是不行的,夏。雛田是宗家的長女,未來要繼承日向一族的家業,結果現在敗給比自己小的妹妹,作為年長的姐姐,真是太不像話了。”
日足歎了口氣,語氣中飽含著濃濃的失望。
“對不起,父親大人……”
雛田也知道自己讓日足失望了,低著頭道歉。
“連正麵戰鬥的決心都沒有,你不該隻有這種程度,我對你很失望,雛田。如果你再這樣懦弱下去,為了日向一族的未來,我會重新考慮一下宗家的繼承者,花火現在比你更合適。”
雖然這種話語十分殘忍,但日足還是說給了雛田聽。
失去宗家繼承者的身份,那就意味著雛田要被打上分家的印記。
而雛田似乎也想起了什麼十分恐怖的事情,身體顫抖的更加激烈了,呼吸也更加急促。
她目睹過那些被宗家懲戒的分家之人,痛不欲生的麵孔,在宗家麵前跪地求饒的樣子,至今都讓她難忘。
她不明白家族為什麼要分宗家和分家,也不明白分出了宗家和分家,為何還要在分家的額頭種上殘忍的咒印……但這是日向一族自古就有的傳統,確保了日向一族正統的延續,是最為正確不過的統治方式。
這是父親,還有那些長老們對自己的教導。
一切都是為了日向一族的延續,所以要讓分家的忍者種上咒印。
“我、我會努力的,父親大人。”
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日足,雛田隻能給出這樣的保證。
“不,你還是沒有明白,自己輸在了什麼地方。過分的仁慈,會讓自己陷入地獄,這就是一族的命運,也可能會成為你的命運。回去之後好好想一想自己的立場,日向一族需要的不是軟弱。”
日足冷酷的話語,讓雛田有些喘不過氣來,更加不敢抬頭和日足對視。
就在氣氛壓抑到冰點時,外麵響起了腳步聲,一道人影單膝跪在門外,對著日足恭敬說道
“日足大人,團藏長老前來拜訪。”
“我知道了,讓團藏長老稍等,我馬上就到。”
日足轉過頭回了一句。
“是。”
人影從門外消失。
“我這邊有點事要處理,夏,雛田和花火就拜托你了,對了,雛田的作業監督她完成,沒有完成,不要給她吃晚飯吃。”
日足思考了一下,對日向夏吩咐道。
“是,日足大人,我會照顧好兩位小姐的。”
日向夏聽從命令回答道。
“交給你了。”
日足說完,轉身離開道場,去和團藏見麵。